“啪啪啪。”
嬷嬷连着打了三个耳光。
可没有人说停,甚至萧文州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道:“咦,刚刚是有蚊子在叫吗?没有听到耳光声啊。”
于是,嬷嬷只得不停地打,直到把谢韵诗打得脸她亲娘都认不出来了才作罢。
谢舒窈笑着道:“这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一个真心想要受着,一个擅长教训人。”
听到沈棣也来的消息,谢茂赶紧从里面走了出来,谄媚的笑道:“大都督今日怎么得空赏脸来喝一杯?”
“到底是亲家,既是路过了便来叨扰喝一杯。”沈棣语气淡淡。
可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却不一样,沈棣承认和谢家是亲家,那谁还不给谢家几分面子?
谢韵诗几步奔到谢茂跟前哭诉今日受的委屈。
嫡女被打成这样,谢茂也是唬了一下,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没等谢韵诗开口,谢舒窈三言两语把刚刚的事说了清楚。
一听这是沈棣吩咐的,而且又是平瑶县主的人打的,不管哪个谢茂都不能也不敢得罪。
谢茂引着沈棣往里走。
萧文州经过谢韵诗身边时又啧啧两声:“谢大姑娘,今日存了什么心思你自己最清楚。沈少夫人和你才是姐妹,但你不帮着自家姐妹还借别人手对付她,心思太恶毒了。这可真是屎壳郎打哈欠,一张臭嘴。”
被萧文州当着所有女眷的说是屎壳郎,谢韵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可现在这个情形,她哪里能说什么,只是又把这仇都记在谢舒窈身上。
刚刚那个插曲很快就被人抛诸脑后,不少适婚姑娘都悄悄打量着沈棣,容貌出众又是权臣,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看过来时勾人心魄。
那些姑娘们越看越喜欢也越看越脸红,也嫉妒刚刚沈棣出面维护了谢舒窈。
柳若蓁原本还想继续留在谢府,但因为出了刚刚的事,嬷嬷担心又出什么幺蛾子影响她的名声,找了个由头把她带回国公府了。
谢舒窈趁着朱氏母女没回过神来时去看了芸姨娘。
仿佛早就猜到她会来,芸姨娘抱着小黄狗在院子门口翘首以盼。
“舒宝,舒宝!”芸姨娘远远地就看到了谢舒窈,朝她雀跃挥手。
怀里的小黄狗撒腿就从她怀里蹿了下来,一路奔向谢舒窈,在她脚边不停绕圈打转。
谢舒窈俯身摸了摸小黄狗的脑袋,快步奔向芸姨娘,一把抱住她:“娘!”
芸姨娘很是高兴,连忙从袖筒里拿出藏了几日的糖:“娘藏的,你快吃。”
小时候谢舒窈看着别的孩子想吃糖,芸姨娘不知道从哪里要来了一颗糖,藏了好几日才给她。
可那糖没能用纸衣包裹好,布满了蚂蚁。
芸姨娘从柜子里拿出来,看到糖变成这个样子,一直都是嘻嘻哈哈的她,当即一跺脚大发脾气。
“糖被吃了,舒宝……舒宝没得吃!”芸姨娘急得都要哭了。
丁嬷嬷也跟着抹眼泪,说都是因为她生病了才让别人欺负芸姨娘。
原来那颗糖是芸姨娘偷偷跟着庄子上的人在田里捡玉米棒子才得来的一颗糖。
人家欺负芸姨娘是个痴傻的,让她帮着捡了三日才给一颗糖,而这一刻视若珍宝的糖,还被蚂蚁沾了。
谢舒窈用清水把那颗糖洗干净了,放到嘴巴里吃。被冲洗过只剩一点的糖自然不算好吃,可那颗糖的滋味让她终生难忘。
从那以后,只有芸姨娘得到糖了,就一直都给谢舒窈藏着,只给她吃。
谢舒窈剥了两颗糖,塞一颗给芸姨娘:“舒宝和娘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