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见外面站的人,他还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他问完,转身进了屋里。
江知浊紧随其后,他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还是之前江知行给的那个。
他走进去,把东西扔到了桌上。
“江知行,你这什么意思?”
他是这两天律师找他之后,他才看到了具体的内容,这份文件里江知行不止把股份给了他,还有他那个执行董事的职务。
换言之,江知行卸任了。
他当初拼死拼活进入江河集团,受了不少白眼儿和为难,现在稳固了,周家也倒了,眼看着江河要在海市称王称霸,他倒要卸任?!江知行坐在了一旁的沙发里,伸手点了根烟,慢慢抽着。
“哑巴了?”江知浊有些急躁。
“我不干了。”他吐了口烟,淡淡开口,“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江河本来也不是我的,还给你。”
江知浊一头雾水,“你话给我说清楚!”
江知行往沙发里靠了靠,看着他,“没什么好说的,我想歇一歇。”
“歇一歇用得着公司都不要了?!”
“嗯。”
“我不要,你的公司你自己管。”江知浊说完要走,反正该说的也说清楚了。
江知行,“慢着。”
他停下。
江知行俯身拿过那个牛皮纸袋,走到了他的面前,把东西放在他的胸前,然后就松了手,江知浊条件反射般的接住。
“你要不要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以后不会再管江河集团的任何事。”江知行说,他踱步回了沙发里,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江知浊,阿音她以后还要靠你呢。”
江知浊是让他弄的彻底没招儿了,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丝念头,他小心的打量着江知行,猛不丁问道。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江知行吐了口烟,“没有。”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坚定,没有半点让人生疑的痕迹。
“那怎么……”
江知浊刚开口,就被他打断,“江知浊,我从来没拿你当过我的亲人或者弟弟,相反的一直就看你不顺眼,又蠢又笨。”江知行顿了顿,看向他,“所以就算我要死了,也不用你过问。”
他这话说的基本属实。
不论这些年发生了多少事,他对于江知浊的改观,看得算是比较理性。
实际上就是,他变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
之所以把江河交给他,也无非是因为自己时日无多,既然大仇得报,那么也该物归原主。
他早就累了。
这话戳到了江知浊的敏感处,差点当场掀桌,“我!”他脸都憋红了,愣是没说出个一二三来,最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他说完,转身离去。
关门的动作有些粗鲁,发出了不小的碰撞声。
他一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一直到楼下的时候才回头看了一眼,想起来江知行刚刚说的话。
“我从来没拿你当过我的亲人,弟弟,所以我就算要死了也不用你过问。”
这话可他妈真是歹毒啊。
江知浊想,得多讨厌一个人,才能到这种地步呢?
他心里面闪过一丝浓浓的钝痛,妈的。
不过没关系。
他也没拿他当什么哥哥。
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