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里生出了巨大的悲伤,那悲伤折磨的他痛苦不堪,最后将他拉入黑暗。
永远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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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澜澜隔天来的时候,提前给江知行说了一声,免得他出门,俩人走岔了。
事实上,她是不想扑个空。
她今天做好了一些心理准备,也许表现的比以前更加坚决一些,他就能够感受到。
她有那个决心,也希望他会有。
进了电梯,唐澜澜心里紧张的不行。
这感觉就像当年在那个夏天里,她偷亲了江知行的那次那样的心情。
带着许许多多的冲动与期许,它们使她变得胆大包天,无所畏惧。
就这么决定了!
电梯很快到了十七楼,电梯门一开,她就直奔1701,刚走到门口,她就发现门没关,虚掩着露出了一点点缝隙,看不见里面,但听得到里面传出的声音。
“你这样,不后悔吗?”是邵堂的声音。
“不会。”江知行说,他顿了顿才又继续,“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许还是会选择阿音,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最重要的妹妹。”
唐澜澜开始听得云里雾里,但是说选择,又跟江知音有关,她很容易就联想到了唐峰。
“江老大,这话你说给我就算了,别让大嫂知道。”
唐澜澜:……江知行轻轻笑了笑,“其实我有时候想,之所以会喜欢上小时候的唐澜澜,也许就是因为突然离开了江家,而对于阿音的喜欢和思念无处寄托。”
“那个时候刚好差不多年龄的她出现了,就把这份寄托转移到了她身上吧,更准确的来说算不上爱情,也许只是拿她当了另一个妹妹。”
“或者从某方面来说,把她当成了我妹妹的替代。”
寥寥数语,唐澜澜再傻也已经听的清楚明白。
心头积累许久的那些期待与欢喜一点点被浇灭。
她听完了那些话,只是笑了笑,没有哭天抢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然后她察觉到了一股沉重的失落感,就堵在她的胸腔里,出又出不来,咽又咽不下去。她忽然觉得,她追不上江知行了。
因为从头到尾,原来都是她一个人在努力,一个人在挣扎,一个人在与自己纠缠不休。
她说服自己来到这里,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听到了这样一场谈话。
唐澜澜吞了吞那股沉重,敲了敲门,然后推开,迎面就是与江知行四目相对。
一眼万年。
她扯了扯唇,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我来还你东西。”她说着,把手里的纸袋放到了门口,然后直起身来,目光却有些无措,“打扰了啊。”
唐澜澜说完,笑笑,未等江知行和邵堂说一句话,她便转身离去。
她一步一步缓慢的像走在了刀尖儿上一样,疼得锥心刺骨。
即便再喜欢,再可惜,她都不应该再缠上去。
老和尚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若离于爱者……
那好吧,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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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行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很久很久,直到邵堂喊了他几声,才缓缓回神。
他起身走到门口,垂首看着那个纸袋,里面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最上面还有一瓶橘子汽水。他弯了弯腰,拿起来,把汽水攥在了手里,他的手指慢慢收紧,力道重得几乎要捏碎那层玻璃瓶。
到最后江知行几乎支撑不住弯腰的动作,他缓缓的蹲下身去,艰难的将它捂在了胸口的位置,然后那儿突然特别疼,感觉疼出了一个很大很大的洞来,做什么都填不上,一定要疼死了,才可以罢休。怎么办,太疼了。
等着盼着守着那么多年,他却还是失去了他的小姑娘。
真的太他妈疼了。
“江老大,其实话不用说的那么伤人吧?”邵堂问。
“不然她怎么肯走得头也不回。”江知行紧咬着牙,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追上去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