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坐在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将茶杯握在手里,细细揣摩着明日出兵的一应安排。
如无意外,明日便可一举夺回被东莱抢走的剩下的两座城池,将东莱人彻底赶出北越。
就是不知会不会与兄长对上。
若是对上,他会如上一世一般与她为敌吗?
应当不会,若是要为敌,东莱又怎会主动送回了张副将和布防图?虽然图是假的,但东莱人并不知道才是
难道当真如桥大所说,东莱人不屑用这种阴险手段?
她才不信。
她跟着祖父打过大小战役那么多场,兵不厌诈一词,东莱人绝对是实践得最好的,她与祖父可是吃过亏的!
所以,一定是兄长做的。
他,是站在她这边的吧!
可万一不是呢?毕竟他上一世
越想越乱,沈南星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又听着营帐外面来来回回不断踱步的脚步声,她皱眉站起走到门口,一把掀开了门帘,就看到一人在外面徘徊,神色间似乎非常纠结。
看清来人,沈南星抽了抽嘴角:“别走来走去了。找我有什么事?进来说。”
说罢率先进了营帐。
石头赶紧快步跟上,进了营帐里面。
沈南星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指着旁边一张桌案:“坐。”
石头并未入座,规规矩矩站着,一拱手:“将军,属下站着就好”
然后,欲言又止,半晌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沈南星掀起眼帘:“怎么?到我这罚站来了?是做错了事?”
“没有没有!”石头连连摆手,又挠了挠头:“也,也算是那个,张铁柱他”
沈南星眼眸幽深:“为张铁柱求情来了?你跟他关系很好?”
石头低着头:“张铁柱与张副将勾结东莱人意图谋反,自然是罪该万死,属下断然不会为他求情”
“只是属下,属下这段时日与张铁柱走得颇近,他的所作所为,属下竟一点未察觉”
石头陡然跪了下去:“是属下失职,请将军责罚!”
沈南星沉吟了下,道:“起来,此事不怪你。”
要说与张铁柱走得近,“铁蛋”该是更近些
精明如傅九离,都没察觉出异常来,她又怎会因此事去责怪旁人?
石头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松懈下来,他忙拱手道谢,然后站起:“将军,那没别的事,属下就先下去了。”
“等一下。”
沈南星将人叫住,问道:“可有军师的消息?他现下如何了?”
石头想了想,老实回答:“军师自从那日与您一块失踪,就未曾回来过。属下不曾听到他的消息。”
沈南星蹙起眉头:“去查,要快。”
“是!”
沈南星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暗中查探,不要让人知道”
话音刚落,石头忽然变了脸色:“将军,有人在外面。”
沈南星心里一沉,完了。
两人迅速追出帐外,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石头面色难看:“将军,这是个高手!他何时过来的,属下竟半分都未察觉到”
沈南星:“我知道。”
整座军营,能悄无声息靠近她的营帐还能不被她发现的,只有一人
方才他泄了半分气息,被她和石头察觉,定是听到了她让石头暗中查探胡霖下落的话。
沈南星头疼,解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