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个男人喂给自己的毒药,她的眉头蹙了蹙。
她给自己把脉了一下,却并没有诊断出什么来。
难道,那药是假的?
但似乎也不太可能,万一是那毒药还没有起效呢?
虽然很想弃他而去,但她如今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若是她没了,以后整个柳家,就只剩下她弟弟柳不弱了……
她低头,伸手将男人身上的衣衫给扒开,一块黑色的疙瘩突然掉落了下来,那黑疙瘩上,还雕刻着一些文字。
柳芙蕖捡了起来,眸色充斥着些许的震惊。
这东西,她在父亲身上见到过,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是虎符。
也就是说,他是朝廷的人!
柳芙蕖将东西收了起来,她从身上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割开了他的衣衫,如今他前后都中了箭,只能割开衣衫才能包扎住。
柳芙蕖从衣袖当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里头是上好的金疮药。
她将他后背上的箭给拔出来,又刺入银针止血,再撒上金疮药。
但他的胸前还有一根断箭,并不太好包扎,眼看着他背后的伤口还在不断冒血,她以最快的速度将胸前的断箭给拔了出来。
一股血喷了出来,溅到了她的脸上。
她将剩余的金疮药洒在了男人的胸前,取下斗篷用匕首割成了布条,包扎在男人的身上。
做好了一切之后,她才伸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渍。
柳芙蕖伸手给面前的男人把脉了一下,他的气息虚弱,但已经平稳,无大碍。
此时,天空突然雷声作响,被吓了一跳的柳芙蕖差点摔倒在地。
天空当中的雷声沉沉,让她想起了父亲战死,消息传回来的那一夜。
雷声也是如此作响。
外头的天色阴沉,逐渐暗了下来。
茅屋内四处漏风漏水,只有他们身处的这里还尚且完好一些。
她走到了边上坐在,尽量离那男子远一些。
好在今日的事情,应该并无人知晓,否则她一个尚未出阁之女,若是被人发现与外男在一起,那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时间辗转流逝,身心疲惫的柳芙蕖,在雷雨声当中渐渐沉睡了过去。
她并没有睡很久,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已经醒了过来。
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黑沉的眸子。
男人的面具掉落在地,除了包扎的布条之外,上身几乎是裸露着。
“拿来。”
他朝着面前的女子伸出了手。
柳芙蕖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她抿了抿唇,道:“那你将解药给我。”
“没有解药。”男人站起身,一下子就走到了她的跟前,在她的面前半蹲而下。
两人的距离被拉得非常近,近到,几乎能够感受到彼此之间的呼吸。
听到了男人的话,柳芙蕖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给自己喂下的,并不是什么毒药。
“你给我吃的究竟是什么?”
“养气血丸。”
柳芙蕖:“……”
她望着面前的男人,娇艳的红唇吐出两个咬牙切齿的字:“无耻!”
男人勾唇:“不得已而所为,若非如此,姑娘怕是不会救在下了。”
柳芙蕖沉默了一瞬,因为,她知道这男人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