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月低声应“好”。
两人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门口,俞清月辞别莫帆之后,便上了马车。
俞鸿志与俞清媛都在马车里,换做平时,俞清媛早就开口抱怨俞清月了,但今日却出奇地老实,就连正眼看俞清月都不敢。
俞鸿志踟蹰了片刻,才问:“阿月,你与那宋将军……”
“不认识。”俞清月干脆利落地答道:“今日,是第一次见面。”
俞鸿志略微安了心,道:“看他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那他找你是为了何事?”
俞清月便将今日遇到的事和盘托出,当然,隐掉了她在水里折腾梁婉莹的部分。
俞鸿志听得呆若木鸡,他不可置信地重复道:“这么说来,那梁小姐对你起了杀心?”
俞清月点头。
俞鸿志又问:“如妃娘娘,当真为了你,惩戒了梁小姐?”
“不错。”俞清月见父亲一脸疑惑,又道:“我被宋将军所救,他便是人证,如妃娘娘自然不会颠倒黑白。”
短短几句话,却让俞鸿志听得心惊胆战。
多年以来,他在兵部兢兢业业,如履薄冰,今天出门才不过一日,自己在席面上得罪了兵部尚书,女儿又与武元侯嫡女结下了梁子,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俞清月自然明白俞鸿志在担心什么,便道:“父亲不必担忧,您选择推行军备新策,自然而然便与宋将军站到了一处,武元侯府本就与宋将军相对而立,今日的插曲,倒是于大局无碍。”
“你说得倒是轻巧!”俞鸿志长叹一口气,说:“武元侯的兵权虽不及宋将军,但你别忘了,他背后还有皇后这一座靠山,皇后出身世家,世家稳固乃是皇权的基础,高山万仞,我们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石子罢了!”
“就算是石子,也要做一颗不能被替代的石子。”俞清月说着,目光静静看向窗外,说:“这锦绣华丽的京城,都是将士们浴血戍边换来的,宋将军在外征战,无暇内顾,若是父亲能做他的盾,他定然会护我们周全。”
俞鸿志听了这话,心思稳了些许,又道:“不过,今日也太险了,下次你还是要小心些,莫要惹得梁小姐不快,那位可不是个好商量的主。”
“父亲与其让我小心,不如让妹妹小心些。”俞清月说着,目光悠悠地看向了俞清媛。
俞清月一脸无辜地说:“姐姐,这与我有什么干系?”
俞鸿志也有些奇怪,“你的意思是?”
“今日我疏通街道之事,只有你我知晓,为何到了宴席之上,梁婉莹便知道了?”
俞清月说完,俞清媛便下意识反驳:“兴许是有人认出了我们的马车,猜到是你呢?”
“就算有人认出我们的马车,也未必能猜到是我,稍微熟悉我们的人都知道,你出门远比我多。”俞清月语气冷冷,仿佛冰雹一样打在俞清媛身上,令人忐忑。
“梁婉莹见到我的时候,十分笃定是我所为,而我问过席面上的人,梁婉莹离开之后,你消失过一段时间,那一段时间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要我再重复一遍么?”
“我……我……”俞清媛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可怜巴巴地看向俞鸿志,道:“父亲,不是我……”
“这……”俞鸿志看看俞清媛,又看看俞清月,道:“阿月,会不会弄错了?阿媛怎么会害你呢?”
“就是啊,我的妹妹,为什么要害我呢?”俞清月说着,竟笑了起来,“她若害了我,我丧了性命,也让尚书府喜事变百事,会拖累父亲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