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刑警们都聚集在十五号室,阿南巡警也在。
“忍着点,尾崎君。那位‘大师’的确异于常人,但毕竟是中村君信任的人。我们就暂且观望,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牛越劝解尾崎说。
“本事?我已经见识过了,不就是给人偶穿衣服的本事吗?”
“如果那样做就能抓到凶手,那警察的工作就太轻松了。”大熊也说。
“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货真价实的怪胎。如果放任他乱来,调查一定会被搞得乱七八糟!”尾崎倾泻着心中的愤懑。
“不过他给人偶穿衣服什么的,也没妨碍搜查吧?”
“他现在可以拿人偶来玩,万一又死了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尸体上浇番茄酱啊!”
牛越“嗯”了一声,心想的确有这个可能。
“阿南君,你对那个男人怎么看?”牛越问年轻的巡查。
“这个……我觉得没什么……”
“你不去练乒乓球吗?”尾崎挖苦他说。
“跟那个疯子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在干什么?”
“在十二号室洗淋浴呢。”
“那男人看起来还比较正常。”
“不会是那疯子的仆人吧?”
“总之,还是找个借口赶他们走吧。”大熊说。
“嗯,我看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真的妨碍我们的工作,我会让他们回去的。”
“哎,我宁愿来的真是一个拿着签筒的老头,起码不会给我们添乱。这小子年轻,不好对付。你看他刚才给人偶戴帽子时的那个样子,简直像是在祈雨!我怕他以后会不会抱着那个人偶跳个什么占卜舞来‘算’出犯人是谁,然后对我们说:‘警察先生,帮忙生个火。’”
第四场 大厅
翌日清晨,天气比昨天晴朗。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榔头敲硬物的声音,咣咣咣响彻整座流冰馆。三个警察又坐在沙发上讨论开了。
“敲敲敲!一大早吵什么啊!”
“哦,是那两个女人说太可怕了,要把通风口堵起来。所以日下和户饲就发挥他们的骑士精神。愿助一‘锤’之力。日下还说要顺便把自己房间的通风口也封上。”
“嗯,这样他们也能安心了。不过这‘咣咣咣’的声音实在很烦人啊!好像过年似的。”
“是啊,敲得我头都大了。”
就在这时,一个让刑警们头变得更大的男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他嘴里喊着人名,又似乎在说着别的什么,总之一时听不清他到底在叫什么。
“南大门先生!南大门先生!”
没人反应,大厅里变得异常沉默。
加贺一脸疑惑,歪着脑袋扫视着众人。阿南巡警大概是凭借第六感发觉了那个“南大门”是自己的名字,立刻站了起来。
“我是阿南……”
“失礼了!可以告诉我到稚内署怎么走吗?”
“啊,当然可以。”
加贺这个人,对于别人的出生年月日,只要听过就能立刻记住。但是对于人的姓名,却往往“转脸不认人”,即便这样,他也不会好好地询问别人到底怎么称呼,而是想到什么就叫什么,并且只要搞错一次,无论别人纠正过多少次,他到死也会继续叫那个错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