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子婆子的提议并非心血来潮。
但,也不也是宋老太明着指使。
宋老太只是在几个老姐妹抵达伯爵府后,一顿哭惨,再提及了昨儿下午轰动上京的聘礼。
宋如玉看完了聘礼全程,据她所言,不光那珠宝首饰的价值难以估量。
光真金白银也足以养活寻常人几十辈子了!
这些个乡下来的老姐妹半截身子入土,还没见过五十两的宝银,最多见过银锞子。
面对瞠目结舌的诱惑,岂能不生贪婪之心?
便是宋予恩不叫桑枝动手打她们,她们也能以旁的借口提及,从宋予恩这要银子!
竹竿子老太敢开口,其他婆子的贪欲也上来了。
“哎呀喂,我的脑袋。”站在瘦婆子旁边那老太不等众人反应,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瘦婆子吓了一跳:“头风犯了?”
“对!”那婆子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指着桑枝:“是她打了我,这才引发了头风。”
“你们必须赔钱,告诉你们,今儿不赔钱,这大门出不去!”
“对,赔钱。”其他人纷纷附和。
“我们远道而来,是你祖母请的客人,不是你家任打任骂的婢子。”
“不赔钱,我们就拉着你去临安侯府要说法,看他们还让不让你进门。”
“我头也被打疼了,这件事没完!”
“必须赔钱,刚才你婢子打我的时候,把我的腰伤到了!”
“……”
宋予恩静静的看着这群人毫无人样的表演。
想要她的聘礼和嫁妆,想都不用想,不可能!
不仅不可能,她还多谢这群人上门讨要银子。
整好她得有个契机,让宋老太和曾绮梦吐出她母亲的嫁妆!
便是成桂枝跟母族不相往来,但嫁妆分毫不少。
成桂枝后来跟着宋明运上战场,有一部分嫁妆她拿走换了粮草和将士们御寒的衣裳。
剩下的全部留在伯爵府给宋予恩傍身。
曾绮梦送来账本后,宋予恩仔细查看过,上面并未记载太多明细。
但流水一样花出去的银子是真,都记在宋老太和宋明文的吃药银子上。
哼,什么药材能在五年内吃完五十多万两存银,吃空所有铺子田宅的收益?
怕是进贡给宫中贵人娘娘们的补品,都没这般昂贵吧?
宋予恩心中冷笑,她没着急阻止这些人。
还不到时候。
见她没任何动静,桑枝抱着手臂上前一步:“打你们的是我,有本事就去临安侯府闹。”
“看到时候是官府抓你们走,还是有更严重的处罚!”
她声音带着习武之人的嘹亮,屋内乱七八糟的声音,瞬间收了。
何况有刚才扇巴掌的前例,桑枝近一步,所有婆子默契的退一步。
地上耍无赖装病的那婆子不好猛然站起来,双手撑地往后挪了挪,头埋的深深的。
“哼,你少吓唬人!”宋老太可不怕桑枝动手,拨开面前的人,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