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出去,宋予恩开口拦住:“外边宾客来了吗?”
桑枝和木槿对视一眼。
木槿小声回话:“还没,宋家的亲眷本就不多,昨儿府衙那一场事,闹得更没几个人敢靠近。”
“其他客人是宋将军的同僚,还有夫人的手帕交,上门做客的时辰还早呢。”
宋予恩一笑:“昨儿处置聘礼的事,都办妥了吗?”
“叫人去办了,早间回话说妥了。”木槿不知道她提这不相干的事做什么:“您要寻人手来帮忙吗?”
“不,去府外开流水席。”宋予恩吩咐道:“所有人都能来做客,不需随礼。”
“府外左边那地儿不是空出好大一块吗,就以给我父亲母亲行善积德的名义。”
“把太后娘娘赏在嫁妆里的百福图拿出来,让他们都沾沾福气。”
木槿当即明白了:“您要用他们的嘴……”
“没错。”宋予恩听着外边不间断的吵杂,哼道:“既然要闹,没观众怎么行呢?”
“叫外头的人别拦着,让老太太进来吧。”
宋老太憋了一肚子火,还没进门,嗓子已然喊的嘶哑了。
“宋予恩,你个不孝忤逆的小贱人,还有脸成婚?”
“你状告长辈,按照刑法该去滚铁钉,居然收买张硕徇私舞弊,自有你的报应!”
“……”
除了宋老太的声音,还有几个洪亮的嗓门此起彼伏。
“不孝之人,何能冲喜,这门婚事还不如作罢。”
“宋予恩不配为小侯夫人,咱们得让侯爷看清她的真面目!”
“欺负老姐姐,也不看看我们在村口吵架的时候,你还戴着尿片子呢!”
“……”
“骂的真难听。”木槿愤愤不平:“哪里来的泼皮?”
宋予恩没见到人,已经猜到了身份:“老太太村子里的老姊妹。”
“物以类聚,能跟她玩在一起的人品行差不多。”
话音落下,门啪的一声撞在墙上,发出震人的巨响。
踹门而入的老婆子头发花白,一双吊着的三角眼,脸上挂不住的横肉朝两遍耷拉着。
相由心生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横肉婆子插着腰直奔宋予恩而来:“就是你欺负我老姐姐?”
宋予恩抬头。
那婆子跟座肉山似的,将所有的亮都遮了一大半。
宋予恩坐着没动,微微抬眼看向桑枝。
桑枝会意,上前几步挡在宋予恩跟前:“侯府夫人跟前,岂容你放肆!”
“哎哟喂,还没成婚呢。”紧跟着进来的婆子阴阳怪气,带着鄙夷道。
“这是端的哪门子架子,再说了,就算成婚了又怎么样,难道长幼尊卑都不分了?”
“就算宋将军在这儿,也得尊我们老姐姐办事,而不是看一个毛丫头眼色!”
那婆子干瘦的跟个螳螂似的,站在横肉婆子身边,一瘦一胖形成鲜明对比,无端滑稽。
不等桑枝回话,所有婆子都涌了进来。
一共四个,加上宋老太五个。
宋老太站在最后面,隔着几人,眼底的恨意似乎要把宋予恩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