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褚暨白站起来,“你连我的条件都没有听,俗话说在商言商,万事好商量。”
“你拒绝我如此痛快,除了不想掺和到争斗之间,真的就没有一点为宴沉着想的私心?”
“李知,你喜欢宴沉,所以才会拒绝我。”
“呵。”李知回头,冷笑的眯着眼,“喜欢值几个钱?京港里,要问一句谁喜欢宴沉,多如过江之鲫。”
“我虽然贪婪却也清醒,晓得什么值得什么不值得。褚暨白你说的,在商言商,我跟宴沉始于一笔交易,如此我就没有在背后捅刀子的下作行径。”
“既没道义也没道德,虽然我没文化,有些事还是不屑去做。”
说着,李知转过身,手指勾着爪刀玩耍,“说来,我挺欣赏你褚暨白。尽管你的手段很落伍,想买通我去对付宴沉是下九流招数。但上兵伐谋,利而诱之行为都是对的。”
“早前,我跟宴沉没这么多关系往来的时候,你谈合作我必定答应。”
“好一个上兵伐谋,利而诱之。”褚暨白的眼神赞赏意味愈发浓郁和兴味,“听听我的条件?”
“宴沉父亲跟我姥爷在争一个位置,我只要拿那个位置。为了表现我的诚意,我保证,在我姥爷成功上位以后,跟宴家统一立场,统一利益。”
“宴沉什么损失都没有,只是失去那个位置而已。”
李知咬了咬牙,“褚暨白你当我傻子么?如果真的没有利益冲突,你俩会斗成这样?我虽不掺和,但也懂道理。”
“地位既是权利。”
“你想要吞噬宴沉的权利,他又怎么会不跟你较真?”
“俗话说,有能力者居之。位置归谁,各凭本事吧,褚暨白。”
不想在多留,李知转身就走,跟这种人斗智斗勇太累,一不小心就会被套路进去。
……
一上车,处理公事的宴沉倏地抬头,眸色幽冷,“见褚暨白了?”
李知内心诧异了下。
“……你怎么知道?”
“你身上沾了果木香料,整个京港只有褚暨白用这款香。”
被猜到,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确实见了他,谈了几句。”
宴沉也是心若明镜,“褚暨白诱你倒戈?”
耸耸肩,李知靠着椅背,疲惫的长吁口。
“是。”
“给你什么筹码。”
她轻笑,半真半假,“筹码还挺吸引人。”
“如果早两年认识他,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身边的男人轻嗤声,“后悔了?”
她很少谈后悔,她最懂自己做了什么选择就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这个浅显易懂但很多人视而不见的道理。
真的太累,靠着椅背的李知没多久就睡着,攥紧了外套一角,额头全是汗,眉心紧皱。
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姑娘,从小到大就在泥淖,爬到现在都没爬上来,反而是身边近亲的人一个个跌入火坑。
压力很大,压在身上的责任也大。
“开慢点。”宴沉给李知披上外套时提醒千安。
“先生。”
宴沉扣上ipad仍在一旁,温柔的把李知搂在怀里,“不必开口,知道你要说什么。”
千安是急了,逾矩的话脱口而出,“先生筹备这么多年,难道要轻易毁在李小姐手里。”
“你放肆,千安。”
“先生!”千安也是替宴沉着急,“先生您为今天的计划,筹谋多年,不止一次腹背受敌。”
“李小姐不值得,也不该坏了您的计划。”
“滚下去!”
一身呵斥,车骤然停下,千安带着点情绪推门下车,不多时南信上车接过司机的任务。
睡着的李知微微翘起嘴角。
千安说的对,她不值得,同样的宴沉也不值得她做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