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徐州娇的话语一出,在场众人除了她身后的日游神,全都惊呆了。
他们把目光在徐州娇、蛇女、还有诗隽身上来回逗留,一个个大气不敢出的样子,生怕自己被搅入这场浑水里。
远处的夜游神看着大人已经自爆,悄悄化出自己的弯月镰,做着准备。
诗隽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蛇女是徐州娇带进来的?这怎么可能!这花轿明明就是从西海
诗隽突然意识到不对,他从大雨过后压根就没再见过西海龙王。就连那场大雨,也只是派了龟丞相来简单说了一句:是几位龙王记错了时辰,把雨下早了。
为了不耽误晚上的婚宴,龟丞相还特意带了很多人手来帮忙。
在一通兵荒马乱的忙活下,诗隽哪里还来得及细想,就这么让徐州娇钻了空子。
诗隽眼神阴鸷的望着徐州娇和她一起同坐的三位龙王,眼下的一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这几人串通好的。
他们根本不是来给自己撑门面的,而是来砸场子的!
即使此时的诗隽已经明白了徐州娇来意不善,可他依旧不敢与徐州娇撕破脸面。毕竟他在各方面都不如徐州娇,比如权势,手段,背景
他只能强压自己的怒火,主动为徐州娇找补,希望她不要闹得让自己太难堪。
诗隽重新挂上那副伪善的模样:“徐姑娘,此举可是受了这个妖物的蒙蔽?”
“这妖物前几日曾潜入了我的书房,行刺于我,只可惜被人救走了。”
“今日定是她在徐姑娘的面前说了,才会让徐姑娘对她心生怜悯,让她混了进来。”
徐州娇挑着眉毛看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诗隽,她都打算动手了,他居然还能自己圆回来。
诗隽此人真的是把审时度势和能屈能伸,练得炉火纯青。
徐州娇呵呵一笑,直接把手放在了盛有打神鞭的盒子上。可还未等她打开盒子,灵台里的天书神卷开始躁动不安,在里面横冲直撞。
徐州娇赶紧凝神静气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师父。
东岳大帝跟酆都大帝知道她今天要砸诗隽的场子,便一直站在时溯镜前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眼看着她要直接动手,东岳大帝连忙通过天书神卷制止了她。
原来是神界与地府通过审讯老城隍,已经拿到了被诗隽生食的孩童名单。但那些孩子的尸骨被镇压在不同的地方,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收集。
所以东岳大帝的意思是希望徐州娇再拖一下诗隽,给二郎真君他们拉长一点时间。
徐州娇收回手,重新看向诗隽。
诗隽还在等着她的回答,可以看出此刻的诗隽虽然表面淡定,但内心已经乱成一团。
那就演呗,让我见识一下的狗咬狗。
徐州娇捂着嘴,发出一声惊呼:“原来是这样吗?”
“可是,她与你,不是”
她故意把话题只开了个头,给观礼的众人胃口钓的足足的,也给了蛇女发挥的机会。
身穿一身大红嫁衣的蛇女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头上的凤冠已经从头上滑落。
此时她已经完全被青鳞占据了整张脸,用蜕变的蛇眸死死的盯住诗隽,仿佛要把他一同拉进痛苦的深渊。
“诗隽,好歹也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了,你就如此不念旧情吗?”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我一朝落魄,你就另娶她人,还给我按个刺杀的名头。如此负心薄幸,你还做什么城隍爷。”
“也是,辜负过何止我一人,当初的淑妍玉不也是让你给骗了吗?”
“你杀她未婚夫,再借着她未婚夫的名头与她情投意合,最后不也是狠心将她抛弃,让她和她的家族变出了一个笑话。”
“细数数,你诗隽身上可是恶事一大堆啊。”
蛇女一改之前的狼狈,整个人带着一股恶狗扑食的狠劲。好似不把诗隽搞的身败名裂,誓不罢休的模样。
听着蛇女的话,在场的全都屏住呼吸,支棱起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漏听了什么。
坐在徐州娇身边的三位龙王表现的尤为突出,他们甚至把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诗隽到底是跟在老城隍身边磨炼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被蛇女几句话轻易吓到。
他没有露出丝毫慌乱之色,夺过武文书的剑。一脸正气的剑指蛇女,说道:“妖物,没想到你用心如此阴险,竟敢如此编排与我。说,究竟是谁指使你,一而再的来我城隍庙撒野!”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神中透出一股锐利。
“莫不是,老城隍?”
诗隽的这句“老城隍”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扔进了一颗炸弹,在宾客中激起的何止是涟漪,那简直就是滔天巨浪
原本看热闹的宾客顿时如同炸了锅一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蛇女看着诗隽直接往自己爹爹身上泼脏水,怒不可恕的冲他咆哮道:“闭嘴,不许你提我爹爹!”
“爹爹,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如此污蔑他!诗隽你这个畜生!你就该被千刀万剐,受以极刑!”
蛇女这一句“爹爹”比刚刚诗隽的“老城隍”更让人炸裂。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已经出现压制不住的局面。
宾客中已经有人坐不住,一位地仙站起身来,直接对蛇女怒骂:“妖物,休要玷污了老城隍的英名!”
“在座的谁人不知老城隍的爱妻是西海龙王的表亲,怎么会生出你这个妖物,休要在此信口雌黄。”
听到此事牵扯了西海龙王,作为兄长的东海龙王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朝着拱手躬身示意:“关于,老城隍的续房是我家老二表亲一事,纯属老城隍趁着我家老二醉酒,强行攀扯上的。还请各位勿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