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着东海龙王声色俱厉的模样,纷纷不敢再出声。
但一个个都在心里嘀咕:谁不知道四海龙王情同手足,或许是看势头不对,东海龙王想把自己兄弟从此事中摘出去,也说不定
徐州娇把玩着手中的玉杯,插入一句:“我也觉得,这表亲一事,纯属无稽之谈。”
“我看这蛇女也像个糊涂之人,怎么会认错自己的爹娘,只怕是有什么猫腻吧。”
为老城隍说话的地仙并不信她二人的说辞,他固执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可大婚那日的那场大雨却是做不的假的。如果不是之前的那位城隍娘娘擅离职守,又怎么会让京都连旱数月。”
“还是新娘娘施云布雨,解救了京都城的几十万百姓。”
“如今你们不铭记新娘娘的好,却任由这个妖物攀扯新娘娘,你们,是何居心!”
徐州娇对这个大放厥词的地仙是半点也忍不了,她直接手中的玉杯对着那地仙狠狠掷出去。玉杯带着强劲的力道直接砸向那人。
那地仙原本想徒手接住玉杯,却不想被它强劲的力道直接击飞出去,最后撞在一根柱子上。
徐州娇拿起桌子上的子剑在手中把玩着,眼神中带着一股狠劲看向所有宾客。
她要撕下青梢蛇的伪装,为龙女发声。
“只是下了一场雨,就让你如此的感恩戴德,那之前那位城隍娘娘一直恪尽职守,怎么不见你说她一句好呢?”
说着她站起身,单手从额头向后抚过,化身成真正的鬼魔女。
徐州娇开着一金一红的魔眼,随手挽着剑花,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位地仙。
“我听说,你口中的那位新娘娘从嫁进城隍庙起,就只下了一场雨。她有如此翻云覆雨之能,怎么不为这京都几十万百姓多下几场雨呢?”
“怎么,是她只会施一次法吗?还是说她根本就不会啊?”
地仙捂住胸口依靠着柱子,表情痛苦的说道:“鬼魔女,你休要胡言,娘娘明明一直在为京都施雨,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抹除的。”
徐州娇一脚踩在他的胸口,把手中的子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我胡言?那我今天就要你死个明白。东海龙王你告诉大家,这雨是谁下的!”
东海龙王再次站起身,声音高亢:“这么多年,整个京都的雨都是我们四兄弟下的。老城隍先是借口新娘娘身怀有孕,再以她生产时伤了身子为由。次次都是找我兄弟几人在这京都上空行云布雨,年年如此。”
原本还对东海龙王说辞有些存疑的众人,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分明就是这新娘娘真实身份有猫腻,才会请几位龙王降雨。只是没想到老城隍如此小人行径,竟将这功劳一直记在新娘娘头上。
徐州娇阴冷的看向地上的地仙:“听清楚了吗,蠢货,你口中的娘娘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骗子。”
“你口口声声拿着百姓做幌子,你也知道旱了这么久,怎么就不知道救救这些百姓呢?”
“你说城隍娘娘擅离职守,那你可有关心过她的生死?可有真正的问过她的去向?”
她抬头环视着众人:“一个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你们都是一群死人吗?不知道去找吗?”
“还是说,她在你们心里只是一个施云布雨的工具,没了就找下一个。”
“你们知道她失踪的时候,刚产完龙蛋吗? ”
徐州娇掷地有声的话语传入了每一个袖手旁观的人的耳朵里,他们因为徐州娇的质问而低下头。
确实,在他们心中城隍娘娘就是用来施云布雨,滋养万物的。
在她失踪的时候,他们只是在抱怨没人降雨,在指责她的任性,从未真正关心过她的去向。
坐在角落里的长盛河神看见徐州娇为女儿挺身而出,斥责着那些旁观者。眼里的泪再也控制不住。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哭的泣不成声。
一直压抑在心底的那些委屈,愤怒,悔恨,全部被他尽情释放出来。
他居然不知道自己女儿已经产下了龙蛋,还任由她一人身处险境。
都是他的错,为她选了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死的为什么不是他这个老东西,为什么不是自己。
长盛河神不断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
痛不欲生的他只能靠着不断地捶打自己,才能够发泄出来对小女儿的愧疚和对自己无能的痛恨。
这时候一个头戴黑纱,手握弯月镰的年轻人在他身边坐下。
夜游神递给长盛河神一个金色的盒子,里面是一枚泛着灵光的鱼珠。
长盛河神看着这个蕴含有自己女儿气息的盒子,擦擦眼泪,赶紧从夜游神手上捧过。
他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着夜游神,被泪水浸泡的眼睛含着期待看向他,颤抖的声音里夹杂着试探和不安:“这是”
夜游神对着长盛河神期待的眼神,郑重的点点头:“这是大人,收集了城隍娘娘的龙骨,请东岳大帝为她赐福得来的。”
“大人有句话要我带给你。大人说:以后,她不再是京都的城隍娘娘,她只是一条在长盛河里,快乐长大的小鲛人”
“城隍娘娘,她从未怪过你。”
说完,夜游神站起身把长盛河神遮掩在他身后,让他可以随意发泄自己的情绪。
长盛河神把装有鱼珠的盒子紧紧贴在自己的额前,任由眼泪打湿自己的脸庞。
他就说,刚刚在那位大人身上好像感受到了小女儿的气息,原来是大人特意把转世的小女儿带在身上。
长盛抬头看向依旧威风凛凛的徐州娇,在心中悄悄说着:大人,谢谢你再一次给了我们一家团聚的机会
真的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