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禾瞥过眼,正好看到扭头憋笑的云瑟,狠狠瞪他一眼,转头看看满脸笑容的冲虚道长,顿觉甚是碍眼。
你能不惬意吗?足足赢了我两日的棋,哼,臭老道!与你的徒弟一样讨厌!
将两人迎进观中,再次来到袇房内,看到桌上摆的棋盘,云翘顿时明了:“原来祖父这两日都是在陪着道长下棋呀!”
云禾不太自然的呵呵两声:“闲来无事,与冲虚道长切磋一下棋艺。”
云翘也不挑破,只抿唇轻笑,祖父的棋艺她可是太了解了,自她十二岁起祖父就已经不是她的对手,属于又菜又爱玩偏又不服气那挂。
以前在谷中他不是找自己下棋就是找鸿叔下棋,两人都陪着他玩儿,时不时的故意输上几手逗他开开心。
自从两人都来了京城,连带着在棋艺上稍有建树的徐行也被送进了京城,谷中没人陪他下棋,这回棋瘾应该过透了吧?
见两人又坐到几前准备开始下棋,云翘笑着上前,泡好茶水,乖巧的坐在边上看着。
果然,盘中棋子刚刚过半,云禾败相已现。
“祖父,下这里。”云翘指指棋盘中的一个位置。
“丫头,观棋不语真君子!”冲虚道长笑着嗔她一眼。
“云翘一手托腮,一手指点棋局,对着冲虚道长俏皮一笑:“道长,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哈哈哈哈。你这丫头啊,促狭鬼!”
招手将沈煦叫过来:“来,替为师与小丫头下上一局,赢了她,老道胜之不武。”
沈煦嘻嘻一笑,上前从棋奁中拿出一枚棋子:“师父,我棋艺不精,要是输了棋您可别怪我!”
冲虚道长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老道我自是无所谓,只要你不后悔便好!”
起身将位置让给沈煦,对着云禾道:“云谷主,来我观中这几日,还没有看过我这山中的景致,走,我带你四处看看。”
云禾看看站在不远处的石墨与云瑟二人,将手中的棋子一丢:“翘儿,交给你了。”
临出门前,又对着站在一边的云瑟低声道:“你就在这里守着翘儿,哪里也不许去。”
云瑟无奈的点点头。
两人走出道观,顺着山间小道朝后山走去。
弯弯曲曲的小路朝着不知名的方向蔓延,青山苍翠绿草如茵,朵朵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其中,时不时的几声虫鸣鸟叫在空旷的山中响起。
几片白云在头顶飘过,在湛蓝的天空映衬之下,更显的如画般优美。
“云谷主还是想问命理之事?”
“不错,数年之前道长曾言,我早年丧妻中年丧女,命中注定无血亲之缘,我担心翘儿会受我的影响。”
“云谷主尽可放心,翘儿这丫头是福泽深厚之人,此次见你之时便发觉,你的面相也已发生了改变,谷主是心存大善之人,这些年救死扶伤,可谓功德无量,所积累的福报早已改变了你原有的运势走向。”
听到冲虚道长的话,云禾心中多日来的大石终于放下,可又一想到自己早逝的女儿眼圈微微泛红,长叹一声:“只可惜我的女儿却没有这个福气。”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自古两难全,红尘中事历来皆是如此,强求不得。”
“道长所言甚是,是老夫着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