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回来。”床沿被敲得梆梆作响。
周昫难耐地揉了几把身后,咧着嘴直吸气,再趴回去时就绷不住紧张了。
他身后本就红肿未消,如今再往上叠伤,光想想就头皮发麻。
陆浔拿捏好了力气,就让那痛感堪堪停留在周昫承受力的边缘,每一下都能压出一道白痕。
周昫一时挨得辛苦,揪着被子嘶嘶直抽气,每一下都要缩紧了两团缓上半天,再让陆浔连训带威胁地逼着放松下来。
“啊……师父……”
“腿弯下去,别绷着。”
“疼啊……”
“你再绷着我让你更疼。”
“嗷!”
陆浔没费多少时间就让他身后的颜色又红了一个度,一道道红痕并排下来还煞是整齐。
好在十下并不算太多,周昫强咬着牙来回翻腾个五六次也就挨下来了。
身后散发着腾腾热意,周昫松了口气,把头上的汗都蹭到被褥上,心里庆幸总算是挨完了。
等陆浔走了,看他不把这根鸡毛掸子撅折了。
但他没等到陆浔走,却等到那掸子又点到了他身后,立时一个激灵。
“第二个问题,怎么受的伤。”陆浔又问。
周昫汗涔涔地愣在了原地。
不是打完了吗?怎么还问?敢情是边问边打?问完一个打一轮?那他要挨多少轮啊!就不能给个痛快?
陆浔等了一会儿,见他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干脆扬起手给他提提神。
“哎!”周昫让身后锐疼强行拖回了神,四肢猛的抻直,再啪地一松瘫软下来。
身后那一道火辣贯穿两瓣,疼得明显,惹得他忍不住想扭头去看。
陆浔看着他探头探脑不安分的样子,不由得举着鸡毛掸子吓唬他:“看什么呢?回话。”
周昫眼见那鸡毛掸子都快戳他脸上了,缩了缩脖子,边琢磨着边说:“我……呃……让碎瓷片割的?”
陆浔听得眼角直跳,说着又想抬手抽他:“我问你呢你问我?刀口伤和瓷片伤能长得一样?满口胡话还当我看不出来呢?”
鸡毛掸子小幅度地快速点落在身后,周昫起了一层细密的汗,当即就改了口:“别打别打,是我与人动了手。”
陆浔要不是有那么多年的涵养在身,早把白眼翻上天了,就非得他威胁着才肯说点老实话?
“那今日呢?今日和李双又是怎么回事?”
周昫脑子还停留在怎么把刀伤的事给圆了,没想到陆浔问得这么跳跃,他脑子卡壳,也来不及细想多少,听到李双的名字立马暴起。
“我上次真是给他脸了,他居然还敢来纠缠你!”
陆浔顿了一下,他原本以为周昫今日发难,是为前段日子李桂剿山匪的事报仇来着,没想到却是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