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翻了翻白眼,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要不是不清楚对方实力,他早就将对方打得满地找牙,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不过,这人只是看了一眼,便能道出自己的来历,想必也是有些真本事的。
“这位道友,此话怎讲?”李景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道人冷哼一声,用手分别指了指李景的脚和打着的黑伞,“脚不沾地,离地半寸;青天朗日,遮光蔽日。如此做派,岂不诡异!”
李景抬头看了看伞,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然后轻轻向后退了一步,地上露出脚下两个砖熘子来。
那道人见状,老脸瞬间涨得通红,“那个……那个……不好意思,是我看走眼了。”
听他这么说,李景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原以为遇到了高手,没想到只是个眼神不太好。
李景没好气地问道:“不知道你砸我观门所为何事?若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也就罢了。否则,我定要去道祖面前讨个说法!”
那道士收了桃木剑,双手抱拳道:“这位道友,贫道青霞观青阳子,今日清晨有一香客打电话求救,说昨夜在贵地受了惊吓,导致失足摔断了腿骨。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贫道自然要为他排忧解难。所以特意来此询问情况,如有不妥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李景一听,脸立刻沉了下来。
“你说的是那个小贼吧?昨夜他潜入我道观偷窃,好在道祖显灵,对他惩教一番。
没想到他不仅不知感念道祖慈悲,诚心悔改,反而找你这道士前来胡搅蛮缠!
青阳子是吧?你身为道士,却善恶不分,为这种人张目撑腰、助纣为虐!你这样的行为,还有什么脸面拜于道祖门下?
你这次来,难道是想替那小贼质问道祖一番不成?”
青阳子瞬间额头冷汗涔涔。这顶责问道祖的帽子若被扣实,他以后在道门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
“你切莫误会,我只是来询问情况,绝无找麻烦之意。”青阳子立刻服软了。
李景冷冷一笑,“回去告诉你那香主,若有下次,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话毕,“哐当”一声,道观之门紧紧关闭。
李景回到房间,不禁长舒一口气。刚才他发怒时,浑身阴气如汹涌波涛,几欲翻滚。幸而他反应机敏,及时调整心态,迅速关闭大门,以求眼不见为净。
青阳子见对方如此不客气,惊愕片刻后,无奈叹息,只得悻悻然下山而去。
行至半山腰,他恰巧与回观的陈浅浅不期而遇。
陈浅浅见有道士自山上下来,心中虽好奇,却也并未多问。
擦肩而过之际,青阳子突然转身问道:“这位道友可是在清安观修行?”
陈浅浅停下脚步,回首一瞥,“不知友有何事?”
青阳子一听,喜出望外,连忙施礼问道:“贫道青阳子,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云华。”陈浅浅回礼道。
青阳子不再啰嗦,直截了当地将刚才的不快和盘托出,并恳切地道:“此事皆是贫道之过,还望道友代为解释一二。”
陈浅浅点头示意,仅施一礼,便转身继续上山去了。
她敲了敲大门,须臾,侧门打开。李景乐滋滋地接过东西,飘飘然地进了火房。
此时时光已然不早,一路奔波,陈浅浅已香汗淋漓。她交代一声便回房更衣,李景则在火房内开始忙碌着准备工作。
待她重回时,万事俱备,只等她来掌勺做饭了。
陈浅浅端坐在灶口前,灶火闪烁,明灭不定,将她的面庞映照得如晚霞般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