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滨州市人民医院的医生办公室里,气氛紧张而沉重。医生已经把手术单据准备好,放在了气喘吁吁的老大杨凯和老二杨超面前,语气严肃地说:“你四弟是急性阑尾炎,得马上手术。”医生说完,便将一支钢笔递到杨凯面前,“签字吧。”
这时,刘翠兰也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不安。老大杨凯听到医生说要立即手术,心中一紧,自言自语道:“要手术!”刘翠兰也被吓傻了,她看着杨凯,眼中满是恐慌。
老二杨超则更加直接,他扑通一声跪在医生面前,带着哭腔说:“医生叔叔,我求求你救救我四弟吧。”医生显得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说:“赶紧签字!急性阑尾炎越拖着风险就越大!不过,我要告诉你们的是,做手术固然是为了救命,可是手术也是有风险的啊!”
杨超和刘翠兰都被医生的话吓到了,他们互相看着对方,眼中都是迷茫和恐惧。杨超颤抖着声音问:“医生叔叔,是什么风险啊?”刘翠兰也焦急地问:“对啊,大夫,你快告诉我们吧。”
医生的神情变得冷漠,他淡淡地说:“生命风险。”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让刘翠兰彻底被吓坏了,她惊呼一声:“啊?”然后语无伦次地说:“哎呀,我说大夫啊,你说这话说的别这么吓人行不行啊?不就是一个阑尾炎手术吗?你不是说小手术吗?”
医生望着刘翠兰,严肃地说:“在我的眼里,没有哪个手术是小手术,那毕竟是在病人身上动刀子的,我如果把这看做一个小手术,那就是我对病人的生命不负责任。”刘翠兰听到医生这么说,立马着急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连忙道歉:“不是,大夫,我错了!我错了!我那个什么,我和他们就是邻居,你知道吗?”
医生没有再理睬刘翠兰,转而望着老大杨凯,询问道:“从昨天到今天,病人,你们四弟,跟你们谁说过他肚子疼吗?”杨凯心如刀绞,他着急地摇了摇头,说:“没有。小老四从来都没有说过他肚子疼。”医生说到:“他是个小孩子,他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疼起来的,到底疼了多长时间,所以啊,万一他的阑尾已经坏死穿孔,万一致病的细菌在腹腔里大量的繁殖,万一他满肚子都是脓水,万一这脓水侵入血循环,引发起脓毒败血症,那……”
老大杨凯心急如焚,他恳求道:“医生叔叔,求求你救救我四弟吧。”这时,钱师傅停好车,上来的时候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看到几个孩子焦急无助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钱师傅大步走了过来,抓着老大杨凯和老二杨超两个孩子往后退,他直视着医生说到:“大夫!我听了半天了,终于听明白了,你翻过来倒过去就说了一个意思,这个手术要是出了事情,你是概不负责,对不对?”医生被钱师傅的话噎住了,尴尬地没有说话。
钱师傅继续说到:“那我得说两句了。”他环视了一圈,然后目光坚定地说:“这几个孩子呢,没爹没娘父母双亡,是孤儿,可他们都是我们工人阶级的后代,也就是祖国的后代,是祖国的花朵!是祖国明天的希望!”医生被钱师傅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对着他笑了笑。
钱师傅没有停下来,他继续铿锵有力地说:“你不能为了一个破阑尾炎,就让祖国明天的希望变得,没有希望了吧?对不对?所以啊,大夫你对待这几个孩子,就应该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你抢救那个孩子,也就像抢救自己的孩子一样,是不是啊?”医生被钱师傅说得无地自容,只能尴尬地点着头陪笑着。
钱师傅笑了笑,然后严肃地说:“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万一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想你也不会原谅你自己吧?”医生继续尴尬地点着头陪笑着。钱师傅提高了声音,坚定地说:“至于我们工厂的工人阶级,我想,我们肯!定!不!答!应!”他的话语如同重锤,敲打在医生的心上。
医生被钱师傅说得冷汗直流,呆在那里了。钱师傅拿过笔,递给老大杨凯,鼓励地说:“签字!”杨凯艰难地望向自己的师父,眼中充满了求助和信任,说:“师父。”钱师傅用自己的手扶着杨凯的手,稳定而有力地写下了“杨凯”两个字。
然后,钱师傅把手术单据交给了医生,并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大夫,你割下烂的阑尾,你想着让我们看一眼啊!”医生接过手术单,感受到了来自钱师傅的压力和期待,他知道这次手术不仅关系到一个小生命的安危,更关系到自己的职业道德和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