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复又想起自己先前答应过水乔幽的事情,虽然知道现在让她避开有点来不及了,但是不提醒她,好像也有点过意不去。
往前又走了一段,他神色恢复,用平日的语气问她,“阿乔,最近一年,西北有很多官员出事了,这事,你可听说?”
这事水乔幽先前并没有听说过。
“没有。”
“这个事听说目前还未查出真凶,也不知谁人如此大胆。你说,这行凶之人,可会躲在临渊城?”
水乔幽目光往他那边偏了一点,捕捉到两个关键,西北,临渊城。
袁松也没等她回答,接着重重叹了一声气。
水乔幽听着他的叹气声,想起他刚才突然问起的事情,垂目沉思。
袁松气叹完,自己又恢复过来,“算了,今日不谈这些了,走,去前面看看。”
水乔幽应下。
袁松说不谈就不谈,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聊起这些。
本来袁松今日的安排是要在城外巡视一日,但是晌午还没到就下起了雨,袁松就让车夫掉头回城了。
进了城门,他看水乔幽身上淋了雨,没再让她跟着自己回府衙,允她提前回去。
水乔幽没有同他客气,下车告辞。
府衙里办差的每五日休沐一日,水乔幽上次的还没休,临走前,她申请休沐一日,袁松没有多问,直接同意了。
袁松看着她走远,揉了揉太阳穴,内心重复,下次一定不喝酒了。
就算喝,也绝不能多喝。
水乔幽撑着伞走了一条街,往旁边商铺屋檐下站了一会,躲雨的同时逡巡四周。
尽管没有发现异样,她还是在那站了一盏茶。
一盏茶后,她又将周围扫了一圈,见一切仍旧如常,才撑开伞往吹雪巷走去。
开门之前,她又不动声色地环顾左右。
进院之后,更未放松警惕。
她直接拿着伞,将前屋后院都认真查看了一遍,确认正常,才放下伞,回到屋里。
她倒了杯茶,望着外面的雨慢慢喝着,喝完之后,起身去换了身衣服,该干什么干什么。
两日前,为了让接收无舟产业一事更顺利,夙沙月明暂时出了临渊城,去了他处,还得几日才会回来。
之前水乔幽是准备休沐之日,去夙沙月明的新宅道贺。
翌日,她只能改变计划,在屋里闲着。
这一日,无事发生,也无人找她。
第二日一早,她照常出门去上值。
袁松在自家院里瞧见她,嘴动了三次,最后只是问道:“昨日休息的可好?”
“嗯。”
袁松上下看了她一圈,“精神是不错。”
两人就闲聊了这几句,前后朝外面走去。
到了府衙,袁松问了水乔幽这几日石帮和吹雪巷之争如何了。
水乔幽将自己了解到的结果实诚告知。
两方这个梁子是彻底结下了,但是,这胜负一时估计还分不出来。
石帮挑衅之意已经明显,可这么多日下来,都没能真正赢下吹雪巷一次,吹雪巷却没有要反打回去的意思,吹雪巷不动手,这事想要出结果,恐怕还要一段时日。
五日前,因为石帮拒不赔偿吹雪巷的损失,吹雪巷将这冤屈诉到四大门派组成的公理堂,请四大门派替他们做主。
公理堂是四大门派专为断这临渊城中江湖人的纠纷所设,若是有门派和江湖客之间有冲突不能自己解决,就可以找公理堂,公理堂一旦接到诉求,定会出面。
袁松听完水乔幽对公理堂的介绍,询问此事进程。
“听说,公理堂的事情多,根据先后顺序,暂时还未排到石帮和吹雪巷这件事情。”
袁松觉得有意思,“看来这公理堂,比我们这府衙还要忙。”
水乔幽听着,没有再接话。
袁松换了一问,“那日在城门口,那石帮帮主和吹雪巷的帮主可在?”
“好像都去了。”
这段日子,袁松又陆续收到了许多当地有头有脸的非官府人士的拜帖,这些帖子同样交给了水乔幽处理。
他从书案上将那些帖子找了出来,让水乔幽找个地方,以他的名义给里面的江湖人都回一份帖子。
五日后,他请大家喝茶。
水乔幽没有多问,应了下来。并于当日,就将帖子都发了出去。
晚上袁松没有应酬,水乔幽也准时下值。
回去的时候,天刚黑下来。
她照例先去后院喂了马,喂完回来,前面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