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月明对江湖事了解的并不多,知道这毒有哪些成分,却不知它的出处,“抱歉,我不知道。”
夙秋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袖箭,吐出几个字,“花门的虞美人。”
夙沙月明和水乔幽,包括在旁边看热闹的观棋,三人齐齐将视线转向他。
他打量着袖箭,补道:“见血封喉。”
袖箭在他手上转了两圈,他抬眼望向水乔幽,“这袖箭你怎么得到的?”
他语气听着只是好奇,没有无礼。
水乔幽简单说道:“今早碰到了一个盗贼,他身上的。”
夙沙月明这才知道,原来今日她已经出去过了。
他没想她何时出去的,关心道:“那你可有事?”
“无事。”
夙沙月明听到她没事,放下心来。
夙秋插话,“那人呢?”
一个盗贼,身上会有这种武器和剧毒?
“送官府了。”
闻言,夙秋没有再问。
水乔幽知道了袖箭上的毒,以出去支摊为由,没再打扰夙沙月明,告辞回房。
夙秋将袖箭搁在一旁,走得时候,她忘了带走那支袖箭。
她回房换了件衣服,就背着笔墨纸砚出门了。
夙沙月明送了她回来,夙秋也不在他这待了,茶几上那支袖箭也没了身影。
夙沙月明和观棋都没注意到这件事情。
水乔幽上午去了老地方支摊,但是晌午她没去旁边的茶楼,而是买了个斗笠遮阳,然后在街上闲荡。下午回小摊之前,她逛了城东和城南。
晚上她依旧提前半个时辰收摊,之后没有回等君来,而是先去了城西,再次路过无舟书画局,掌柜还是和之前一样在店里闲着。
逛完城西,她去了城北。
城北逛完,天色已暗,她转道去了城北有名的风月街。
夜色下的风月街是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街上不仅有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穿着一个比一个清凉的女子在热情地揽客。
水乔幽站在街头,扫视一圈,拒绝了好几位美人的媚眼相邀,找了一个路人打听到了这条街上有名的几家店。
水乔幽没有思索,绕到了最有名的飞花楼后门,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翻墙而进。
她没有问人,自己避开他人目光低调上了二楼,找了个不显眼的柱子靠着。
约莫过了一盏茶,她从嘈杂的环境中听到有人提起夏四少。
那日在百花深,夏二爷有介绍过他带来的那位晚辈,在后者那辈中,排行第四。
又听了几句,知道那位夏四少此刻正在三楼雅间,水乔幽上了三楼。
她随手搂了个没有恩客的姑娘,绕着天井在回廊上走着。
走到东边第二间雅间时,听到有点耳熟的声音。她通过因侍女进出没有关严的门看到了里面搂着美人畅饮的夏四少。
那日在水榭中,夏四少的心思全在美人身上,而那位从凉肃来的康掌柜,一双眼睛也遮不住好色的喜好。
刚才那份耳熟,就是来自那位康掌柜。
水乔幽扫了一圈,果然在夏四少的对面看到了康掌柜。
水乔幽见到人没做停留,搂着美人步伐自然地过去了。
到了楼梯口,她给了美人一些碎银子,一个人下了楼。
从楼上下来,她再次绕到后院,趁着无人注意,攀上了屋顶,快速找到刚才路过的雅间方位,停在了屋顶上,轻手移动了一片瓦。
她只将它移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若不下雨,里面的人就算抬头也不一定会发现缝隙,里面的声音却透过缝隙传了上来。
屋里的客人只有他们二人,水乔幽坐在屋顶上吹了一会风,听到康掌柜在和夏四少聊这年头什么生意好做,顺便羡慕了一番夏家的长盛不衰,夏四少的一帆风顺。
夏四少听到后面的恭维却没有被羡慕的自豪,同康掌柜抱怨了起了夏老爷子的古板和偏心,夏家大爷的窝囊,夏二爷其实根本就不想培养他等等。
他将夏家的人都抱怨了个遍,觉得自己是有抱负不能施展,康掌柜一边听一边讶异地开导着他。
夏四少话有点多,一开口就停不下来。
水乔幽瞧着月亮的高度,没再听下去,将瓦片复原,悄声离开了飞花楼,回了等君来。
回去的时候,夙沙月明又拉着夙秋在院中下棋乘凉。
楚默离那边是黑的,顾寻影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