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怀既不肯读书考取功名,又没有做其他的营生,整日里就是喝酒赌钱,那这个家是靠谁来维持的?
顾氏在屋里听到外面喧哗,也出来了。见是侄儿不由得眉头一皱:“是来顺啊,你这时候来做什么?”
下面的潜台词画眉立刻就听出来了。
若是输了自然要想法去捞,若是赢了就想着再去多赢些。
画眉皱着眉头道:“月荷,你大哥一直就是这样的脾气吗?”
画眉随口说道:“月荷,咱们家院子里怎么没种点花什么的?”
画眉立刻竖起了耳朵,这时候一定要仔细的听,好多知道一些这个家里的情况:
真是标准的败家子啊!
月荷见画眉边打量边摇头很是奇怪:“大嫂,你在看什么?”
“大哥以前也不是如此的,爹在世时常教导大哥二哥读书认字。大哥考了几次乡试都没有考中秀才,然后就不肯再读书了。又交上了几个狐朋狗友,整日和他们几个去镇上赌钱。家里的钱输光了,就把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变卖。赢钱的时候还好,回来总是笑眯眯的,可若是输的话,回来就要发脾气……”
画眉掩饰道:“这我当然清楚,就是这么随口一问而已。”
这么循环下去,必然的结果就是输了又输。
柳来顺看来对自己这个二婶也没多少敬畏之心,居然说了句“我自己去喊书怀起床”就去了柳书怀的屋子里。
一想到自己的儿子都是被这个侄儿带出去赌钱夜不归宿,顾氏就浑身来气。
月荷沉浸于自己的回忆,没有留意到画眉的失言,很自然的将柳书怀的事情说了出来。
顾氏的脸色不大好看:“书怀昨日在外玩了一夜,现在正在睡觉。你一个出去耍吧!”
正待走,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个粗鲁的喊声:“书怀!”
月荷自言自语道:“诶,大哥这脾气谁都不敢劝。前几天大嫂也是因为说了让大哥别再去赌钱了才被大哥打成那个样子。现在,连娘都不敢说大哥什么了……”
看来,这就是柳书怀的狐朋狗友之流。
柳来顺见到顾氏很随意的喊了一声:“二婶,我来喊书怀出去转转。”
月荷见画眉的脸色不停的变来变去,还以为她是心疼那些花花草草:“大嫂,咱家院子里没有花也没什么的,你就别往心里去了。倒是家里的家什都快被大哥典卖光了,得好好劝劝大哥才好。”
画眉闻言满肚子火气,这个便宜相公让人越想越是火大。
月荷不肯去:“大哥睡觉的时候脾气最大了,我要是喊准挨骂不可,我才不去呢!”
月荷没有多想,对画眉说道:“大嫂,我在外面也休息不短时间了,我进屋绣手帕去了。娘说了,要我尽快的把手帕绣出来呢!”
叹了口气,画眉只好将此事暂时抛在一边。先走一步算一步吧,不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吗?
所以,画眉好辛苦的把冲到嘴边的问话忍了下来。
月荷听了画眉的话后总算放下心来,起身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然后和画眉一前一后走到了院子里。
这也就是月荷年纪小单纯,画眉才敢如此问。若是换了那个聪颖犀利的小叔,画眉怎么也不敢问这种话的。
柳书怀还会卖家里的东西?
难怪刚才顾氏听说自己的手受伤不能做绣活会如此着急生气,还说出那样的话来。
柳书怀赌钱成性,怎么能全怪罪到同伴身上?
怪不得这个家如此寒酸,屋子里除了床基本上就空无一物。原来,都被柳书怀拿去卖掉了。
画眉点点头,准备随月荷一起进屋顺便看看婉儿醒了没有。
这人居然是柳月荷的堂兄,那也就是说和柳书怀是堂兄弟喽!
恨不得现在就拿着棍子到房里揍那个不是东西的男人一顿。
这其中肯定是有缘故的,不过,自己冒冒然的问出口的话一定会让月荷起疑心。肯定会说“大嫂你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之类的话。
那青年嘻嘻一笑:“月荷,快去喊你大哥出来。昨日手气如此好,今日当然要连上再去试试,说不准今天的手气会更胜昨天呢!”
那男子大概二十来岁,个头不高,皮肤微黑。
画眉真想挠头,思及这动作实在不雅方才作罢。
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