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姐既是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多事了。”
说完，又牢牢地锁住了凌静姝的目光。
凌静姝咬咬牙说道：“我不肯让你诊脉，是因为我患上了一种罕见的怪病。不能靠近碰触任何男子，否则就会全身痉挛呕吐不止。”
他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她？会觉得她是个怪物吧！
亏得卫太医风光霁月，一派泰然自若的说出这样的话来。总不会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吧！
“对不起。”卫太医的声音宛如轻叹，在耳边低低地回响：“我身为大夫，见了奇怪的病症便会下意识地追根问底，却未考虑到你的感受。刚才多有冒犯之处，我向你道歉。”
仿佛看透了她所有的伪装。看到了她心底深处的秘密。
蒋氏权衡片刻。终于狠狠心点头应了：“那就有劳卫太医了。我们在外等上一炷香的时间再进来。”又对凌静姝说道：“阿姝，我们都在外面，你若是觉得那里不适，就张口叫一声。”
卫太医迅速地看了凌静姝一眼。
凌静姝心里涌起阵阵凉意，仿佛是落入了一张网中，无法挣脱。
凌静姝的俏脸愈发苍白。
她没觉得如释重负，只有种难言的愤怒和羞辱，或许还有一丝的悲凉落寞。
有意无意地强调了一炷香的时间，又特意叮嘱了凌静姝这么一句。
“凌少奶奶，”卫太医不疾不徐地张口打断了凌静姝：“还请你们暂避片刻，我想独自为凌小姐看诊。”
凌静姝定定神，张口道：“卫太医，我……”
谁说这个男人温和无害的？
凌静姝心中惊骇不已，兀自不肯承认：“卫太医说笑了。我今日落水。大概是受了些寒气，歇上几日就会好了。这哪里算得上什么病情！”
蒋氏等人离开后，屋子里只剩下凌静姝和卫太医两个人。
凌静姝心乱如麻，胡乱点了点头。
是后悔？是怜惜？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罢了！他既是猜到了，就告诉他又有何妨？反正她的怪病也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卫太医挑眉。似笑非笑地反问：“凌小姐，我特意为你支开了她们。难道你还要瞒着自己的病情，不肯说实话？”
真是个倔强又固执的姑娘！
深藏在心底的秘密就这么说出了口。
蒋氏迎上前来，殷切地说道：“卫太医，劳你久等了。还请你为阿姝诊个脉，再为她开一张调理身子的药方。”
蒋氏咳嗽一声：“不是我不信任卫太医。卫太医医者仁心，自然没有私心。只不过，瓜田李下，终须避嫌……”
卫太医迈步进了屋子。
他不让自己心软，硬着心肠继续道：“凌小姐为何不肯让我诊脉？是不信任我的医术？还是担心男女之别？”
果然，凌静姝的脸白了一白，身体也不自觉地僵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