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见血!句句都戳中她最脆弱的伤心处。
她小心翼翼满心欢喜的珍藏着的回忆,对燕王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根本就记不清她是谁。
凌静姝站起身来:“你好好歇着,我回去换身衣服。到明日我再来陪你。”
凌静姝清艳无伦的俏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多了几分冷冽:“他是徐皇后的嫡子,身份尊贵更胜过安王康王。若论圣眷,甚至超过了在东宫静养的太子。能和他一较高下的,也只有皇太孙了。”
此时终于停了哭泣,就这么呆呆愣愣地坐着,动也不动。一双眼睛又红又肿,目光呆滞茫然,毫无焦距。
“大伯是想借着这门亲事。和东宫扯上关系。他怎么会容得你嫁给燕王。”
哭泣是发泄心中苦闷的最佳办法。哭了这么半天,就算有再多的痛苦,也该发泄了出来。
还有什么比心上人的漠视更令人难堪的?
凌静嫣用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不断涌出来。
她当然不甘心!
凌静姝笑了一笑:“你说的没错,堂嫂生的美貌。心思聪慧。和堂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过,大伯当年着意求娶这门亲事,可不止是因为这些。”
白玉略一沉吟,然后悄悄挪步到丫鬟碧桃的身侧,低声道:“碧桃,八小姐哭了快小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动静,不如我们两个去敲门问问。”
凌静嫣:“……”
凌静姝冷静得近乎冷酷。又说出了最令凌静嫣心痛的事实:“更何况,燕王对你并无特别的好感。一切都是你的单恋和一厢情愿。就算你情愿为妾,大伯也退让,燕王也不会娶你。”
凌静姝扯了扯唇角,不答反问:“嫣堂姐。大伯特意为堂兄求娶堂嫂是为了什么?”
凌静姝打量凌静嫣一眼,很真诚地建议:“天快晚了。大伯母很快就会让人来叫我们去吃晚饭。你随意找个借口,就说自己头痛或是肚痛什么的,别去大伯母那边了。”
白玉默默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碧桃听了这样的建议,却连连摇头,小声说道:“万万不能去敲门。我们小姐平日里最要面子,现在不知为了何事哭得这般伤心。我们当做不知情最好。要是敲门多嘴了,小姐肯定会恼羞成怒。到时候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凌静嫣又嗯了一声。
凌静嫣像是被一拳狠狠击中了胸口,面色陡然白了。
白玉听在耳中,不由得暗暗忧心。
再厚实的门板也挡不住凌静嫣的哭泣声。更不用说。凌静嫣还断断续续哭了许久。
“这一点,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就算燕王对你另眼相看,也最多娶你为侧妃罢了。你难道甘心为妾室?”
白玉略一皱眉:“难道就这么听下去等下去?”
凌静嫣用力地咬着嘴唇,干涩的唇瓣上有了一道深深的印迹。
凌静姝的肩膀上一片湿漉漉的,混合着泪水和鼻涕……罢了,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碧桃神色诚恳地用力点头。
凌静嫣哭了半天,嗓子早已哭哑了。
“先暂时撇开这些不论。就算你肯委屈自己,大伯和大伯母也是坚决不肯的。”凌静姝的语气十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