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明天一早就随着大伯他们一起出发。”
如果发毒誓有用，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背信弃义的人了。
“你刚才说的这些，我确实很心动。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在利用我。等事成之后再出卖我？”
十六岁的凌霆，有心计有城府也有野心。只是苦无机会“一展所长”罢了。
富贵险中求。凌霆一定会点头！
这还是那个温柔和顺的凌静姝么？说起这些阴私狠辣的手段如此轻描淡写，令人心中冒出阵阵寒意。
这是要耍着他玩吗？！
眼前有这么一个好机会，他为什么不敢放手一搏？
“李氏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对付李氏并不容易。只能从李氏最大的依仗也是她最大的弱点动手。”
凌霆若是不愿意，早就转身离开了。此时这般踌躇不决，正是因为他动了这份心思。
人嘴两张皮，说完了无痕迹。
凌静姝说的并不晦涩难懂，只要稍微用心一想，不难领会其中的意思。
凌静姝竟没有否认，反而笑了一笑：“大哥果然思虑周密谨慎。这些年大哥一直韬光养晦故作平庸，竟是将所有人都瞒了过去。”
说到这儿，凌静姝的俏脸冷了下来，语气也透出几分冷意：“我言尽于此，到底要如何选择，一切都在你自己。”
如此重要的密谋，关乎一条性命，关乎五房将来的家业……更关乎着他的前程未来，岂能这般儿戏？！
各自立下誓言之后，就算是结成了同盟。再说话，也没了弯弯绕绕。
这一次，凌霆沉默了很久很久。
说着，又抬眼看着凌霆：“大哥，你若是下定了决心，我们今日就结为同盟，各自立下毒誓。不管事情成与不成，都要守口如瓶，绝不泄露今天晚上的事。”
凌静姝听到这个要求，并不意外，却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不行。这种事绝不能立什么凭证，万一你手脚不利索被人察觉，或是你用此去向李氏告密邀功，我们姐弟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凌霆抿紧了嘴唇，面色在烛火下变幻不定。
凌霆倒抽一口凉气，看着凌静姝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般。
凌静姝毫不犹豫地应道：“阿霄去京城后，自会有更好的前程。这份家业在你眼中看来重逾千金，在我们姐弟眼中却如鸡肋。”
他的亲娘变相地死在李氏的手里，他这些年来的憋屈生活也都是拜李氏所赐。难道他就这么仰人鼻息的过一辈子？
凌霆：“……”
她果然没看错人。
“这份家业就摆在你面前，只看你有没有胆子去拿了。”
“妹妹，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凌霆终于张口了：“你以后要出嫁，自会有一份嫁妆。可阿霄呢，你怎么敢肯定他愿意放弃家中这份家业？”
凌静姝微微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若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了。今晚说的事就作罢，大哥只当没来过吧！”
“大哥既是不相信我，为何不拂袖而去？”凌静姝明知故问。
“父亲膝下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儿子，纵使是庶出，也绝没人再敢小觑你了。将来这五房的家业，也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