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贪花好色,也不该强占自己的儿媳。你这么做,和禽兽有何异!
凌静嫣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凌静姝陡然顺眼多了,笑着点头应下了。
“阿姝,你长的真美。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我就对你动了心……”
凌静姝定定神,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声音还算平静:“嗯,做了个噩梦,被惊醒了。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待会儿就会好了。”
凌家的牡丹园里竟种了许多的名品牡丹。此时正是四月初,花期临近,各色牡丹花苞掩映在翠绿的枝叶间,含苞待放,别有一番婀娜妩媚的风韵。
凌静姝嗯了一声。
短短两句话,便让凌静嫣的脸上有了笑意,不无矜傲地应道:“这是京城珍巧坊里的首饰,款式是最新的。就连宫里的妃嫔娘娘们,也会从珍巧坊里定制首饰呢!只这一个玉簪,就足足花了八十两银子。”
凌静姝有意和凌静嫣交好,和她在一起说话时,刻意地放低身段,字里行间处处捧着凌静嫣。短短几天,两人便成了闺中好姐妹。说话也熟稔随意多了。
“小姐,你怎么忽然醒了?”睡在地上的白玉被细微的动静惊醒了,揉了揉眼睛起身,撩起纱帐探头问道:“是做噩梦了吗?”
神色自然,语气轻松,和往常无异。昨夜的噩梦已了无痕迹。
凌静嫣听着这些话,心中十分受用,不无矜持地笑了笑:“姝堂妹不必妄自菲薄,说不定将来你也有机会去京城长住。”
凌静姝含笑说道:“这其中确实有些窍门。嫣堂姐既是感兴趣,我就仔细说给你听听好了。先挑好需要嫁接的品种,然后选气温高的八月动手嫁接栽种……”
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鬟,也不过是四十两银子。这一个玉簪的花费,就够买两个丫鬟,实在是奢侈。
凌静嫣对栽种牡丹也颇有心得。一听之下,自然能听出凌静姝是倾囊相授。心中有些感动,也有些受宠若惊:“姝堂妹,这是你琢磨了许久的独门密艺,就这么都告诉我了,我实在受之有愧……”
从小姐病了一场醒来之后,就和以前大不相同了。有些事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自己这个贴身丫鬟。
“你还在想着阿泓?你别再痴心妄想了。他已经住进了公主府,和公主双宿双栖。燕王一登基,他就是天子嫡亲的姐夫,攀龙附凤,贵不可言。他早就忘了你了……”
一个恍惚,前世的痛苦回忆又在心头闪过。
白玉略一犹豫,才低声说道:“小姐若是不介意,奴婢陪小姐一起睡吧!”有人陪着,后半夜也能睡的安稳点。
凌静嫣性子有些矜傲,自恃高人一等。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别的怪癖。熟悉了之后,也不难相处。
可是,没有人来救她。
压着她的男人为所欲为,带给她无尽的屈辱和痛苦……
凌二爷虽说只是个七品县令,却也是一县的父母官,平日里杂务繁多,好不容易抽开身回来。在路上又因为生病耽搁了几日,直到昨天才回府。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女子却要恪守三从四德安分守己,内宅的一方天地就是整个世界。一旦丈夫负心薄幸,女子除了怨怼便也无可奈何了……
她对尖酸刻薄的岳氏没太多好感。可昨日看着岳氏强撑着笑脸的模样,不免生出几分同情。
当看到盛放的洛阳锦时,凌静嫣更是满脸惊讶,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脸上有些凉意。不知何时,她已是满脸泪痕。
半点没有藏私,将多年来培育牡丹的心得体会细细地说了出来。
凌静姝笑着点点头,又叹道:“二伯这次还带了姨娘和庶子回来,二伯母强颜欢笑的样子,看着真让人难受。”
“姝堂妹,这株洛阳锦你到底是怎么种出来的?”
口中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不以为然。
凌静姝将凌静嫣神色的细微变化都看在眼底,不动声色地继续笑道:“我哪有这样的福分。对了,嫣堂姐不是说要指点我栽种牡丹的技艺么?如果今天没事,不如就选在今天如何?”
凌静嫣在京城见识过不少有名的牡丹园,凌家的园子竟也毫不逊色。
白玉打量凌静姝一眼,才放下心来,笑着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