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当他听闻安隅聚餐时,这人正在端详着菜单。
收到如此短信,这菜单,估摸着也不用看了。
于是。他伸手,缓缓放下菜单。
回了短信,【早点回家】
律师这个行业有多遭人恨?
大抵是人家拿着法律的武器将你弄的倾家荡产时,你还真就拿她没办法。
实习生入安和,安和的规矩是每个月聚一次餐,一来拉近距离,二来,关心关心这群刚出校门的孩子们。
十月份的天,不冷不热的,吃什么都挺合适。
有人提议,说附近有一家店的红烧螃蟹很好吃,但就是地儿不太干净,在夜市里面。
一群实习生目光望向三位合伙人。
安隅耸耸肩,笑道:“好吃就行。”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夜市、拼了足足两桌出来。
将坐下时,安隅便觉得邻桌视线不太友善,看了眼唐思和,显然他也发现了。
一群人赤膊坐在隔壁,酒瓶子摆了一地,显然是喝了不少。
安隅隐隐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但一时念不起来。
“我们人多,他不敢动,”唐思和道了如此一句话,让她宽心。
安隅扯了扯唇畔,无言。
这顿饭的过程中,确实没什么。
但晚餐结束,大家站在店门口分别时,就看出端倪了。
邻桌那群人明明吃完了也不急着走,反倒像是在候着她们。
邱赫招呼着实习生离开,大抵是不想这群小孩子们受牵连。
安排妥当之后,只留她们三人在现场。
“好久没打架了,也不知道还行不行,”安隅一边说着,一边往车旁而去。,
尚未走近,便看见自己的车胎被放了气。
在看了眼邱赫跟唐思和的,一样。
无疑,她们今晚遇见地痞流氓了。
奈何这地儿又深,夜市周围乱糟糟的,也无人注意到这边。
安隅回眸望去,只见身后一群人或多或少都抄着东西往这边而来。
“当初打个离婚官司让老子亏的连裤子都没得穿,还以为这辈子都遇不到了,不曾想,老天还是没忘记我的。”
得、原来是冲她来的。
安隅心下了然,冷嗤了声,绕道至一旁,打开后备箱伸手将手中的包放进去,而后,抽了两根细钢筋出来扔给唐思和和邱赫。
邱赫呢?
一脸震惊。
显然是没想到一个女人的后备箱里还放着钢筋。
简直是奇闻。
“知道我后备箱为什么有钢筋吗啊?”这话,安隅问的是那群打着赤膊的地痞流氓。
“因为今日这样的状况我没碰上上千也有上百了,想打架?”狂妄、硬气,让对面除了当头的男人其余人都怂了怂,原以为是手无寸铁的文人墨客,却不想人家反身抽出了钢筋。
这反差,着实不小。
一场以少欺多的斗殴就如此普展开了,钢筋挨着肉的味道好受吗?
安隅想,这得去问对方。
当然,三个律师凑在一起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得一个打架斗殴的罪名的,只能说,自卫。
漆黑的街道里,来往之人只瞧见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挥舞着钢筋,那心狠手辣的模样光是瞧个背影都让人生骇。
路过民众报了警,那群人想跑,也跑不掉。
安隅与唐思和三人一前一后拿着钢筋堵了巷子口。
远远的,听见警车嗡嗡声时,唐思和弯腰接过安隅手中钢筋,刷拉一声,扔过了墙头,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地儿,就这么抛进去了,颇有一副毁尸灭迹多的模样。
警局这地方,谁都不是第一次来了。
负责案件的方阳一见到三人下意识的腿软,扶着桌子才站稳,偏生这三人都拿警局当自己家似的,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那神态,一个比一个吊儿郎当。
唐思和虽看起来儒雅,但手段阴。
邱赫那张嘴皮子你若是审他,他能回过头来把你绕进去。
而安隅,更是架子高手段狠。
没一个好惹的东西。
显然,这人跟他们打过太多交道了。
“我说你们三位是不是知道我今儿值夜班呢?啊?打架改天行不行?”方阳拉开椅子坐下去,这语气,听起来颇有种捶胸顿足的痛恨感。
“你们公司在城南,你打架你跑城北来干什么?回去打行不行?”
“好歹也是知名律所,三个合伙人合起来打架斗殴不怕上头版头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