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上午,在医院体检部度过,临了结束,已经是中午吃饭的光景。
颠簸一上午,没了在去找个地方好好吃饭的心情,到了公司楼下,随便找了家店便进去了,点了碗打卤面,将坐下准备解决,徐先生电话过去,询问结束没。
“将结束。”
“吃过了?”那侧,在问。
“正在吃。”
“吃的什么?”
安隅低眸看了眼手中的打卤面,如实告知。
那侧,徐先生闻言有一秒的静默,他沉静了数秒询问安隅,“往后让徐黛给你送午餐?”
“算了,饿过了,随便将就下,”她深知这人说到做到的性子。
许是安隅的话语太过随意,那种个随意是在拿着体检单子颠簸一上午之后的疲倦,片刻,安隅挑起筷子往嘴里送面、那侧,徐先生的电话依旧未曾挂断。
似是在等着安隅吃完。
“安安、”须臾,他的声响在那侧响起,似是刻意降低了音调,听起来格外的暖心。
“只是偶尔,”上午的颠簸并不代表一整天的结束,下午,她要会见两个当事人,要查看案件,晚间要同邱赫与唐思和开会,一大推的事情在身后等着的时候她似是没那个心情在去应付徐绍寒的强势霸道。
这一声只是偶尔,带着些许无奈。
徐绍寒听出来了,听出来她话语中那些许的不耐烦之意。
于是,话题就此结束。
他又问:“体检的时候医生有说何不好?”
“体检报告出来了才知道,”她答。
简单吃了两口,起身付款准备离开。饿过了,吃两口就饱了。
归大楼下,她步伐未停,徐先生电话依旧未断。
她简短的说了两句便收了电话。
进电梯,电梯门将要阖上时,一只宽厚的大掌将电梯门扒拉开,入眼的,是唐思和那张布满汗渍的面庞。
“出去了?”她问,话语轻松。
“恩、”后者浅应。
安隅上上下下看了人一眼,目光触及到他裤子上的白灰时,拧了拧眉,问道:“你最近又接了什么道德沦丧的案子了?”
“一言难尽,”他叹了口气,较为无奈。
如此说,安隅也不问了,电梯门开时,她倒是来了句:“新闻力度那么大,少不你的功劳吧!”
说着,她将视线落在这人裤子上,后者似是这才看见自己裤子上的白石灰,微弯身,拍了拍,似是漫不经心道:“送佛送到西嘛!”
“那倒也是,”她开口,先一步离开电梯。
这个下午,安隅是忙绿的,片刻未停。
直至傍晚六点,才得以喘息,将倒了杯水还未入口,宋棠将一份资料送到了跟前。
“我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呢!”
宋棠闻言,笑道:“可以不用喘了,正好节约空气。”
她闻言,狠狠睨了人一眼,转身喝了口水。
而后伸手将资料翻开,宋棠道:“律协送过来的,说希望您做下援助。”
安隅将翻开文件,而后啪嗒一声扔回了宋棠跟前,面色及其不悦:“当我闲的?”
“没办法啊!律协每年都会送点法律援助的案子下来给各事务所,我们不能搞特殊。”
“法院是没律师了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宋棠耸了耸肩,也是满面无奈。
白干活确实是令人不爽,但没办法,各行各业有各行各业的规矩,身在这个圈子里,不遵守规矩的人走不远。
丛林法则人人都要遵守,打破,除非你是霸主。
“就不能不接?”她颇为烦躁,忙了一天还送了个白活儿来。
任谁都没什么好心情。
“有、”宋棠道。
安隅抬眸望过去,只见这人再度开腔:“你把律协会长干掉就可以了。”
“、、、、、滚。”
宋棠笑着,将手中文件放下,而后转身离开。
这夜,徐先生未打电话催促,许是因为晨间出门告知过。
六点四十五分,邱赫跟唐思和拿着电脑进了会议室,安隅随后进去,
直至夜间十点整,才得以喘息。
手边的咖啡早已凉透,邱赫伸手端起凉透了的咖啡喝了口,瞬间觉得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抬手,抹了把脸,扭了扭脖子,似是想活动活动。
“律协的人最近往我们这送援助案送的挺勤快,”安隅说着,伸手拉开椅子去了隔壁茶水间,到了杯水。
在进来,听邱赫在询问唐思和今日案件的事情,听了听,安隅才知晓,也是援助案。
“这么搞下去,我们去做慈善算了,还开什么事务所,”她开口,话语有些不善。
人生在世,起先开律师事务所或许是为了梦想,可这些年,繁琐的工作早已将梦想磨灭干净,剩下的,唯独只剩下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