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清晨的这番怒火与其说是冲着徐黛发的,不若说是冲着他来的。
那疾言厉色的话语喷涌而出,将她律师本色彰显无疑,那咄咄逼人的架势好似徐黛干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以往的安隅,何曾如此过?
从昨夜至今晨,这一番过度,怎能说不巧妙?
徐先生搁下筷子,微眉眼,伸手揉了揉鬓角揉了揉鬓角,不知晓的人以为他是头疼,实则、他是在想,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让她压着一股子怒火一睁眼。
黑猫依旧在她怀里,徐黛依旧低着头听她挨骂。
良久,餐室响起一声轻叹声:“安安。”
安隅止了话语,徐黛也得以解脱。
她将视线落在自家先生身上,后者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徐黛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餐厅。
“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清晨起来这么指桑骂槐的也不嫌累?
当然,这话徐先生没说,也可能说。
安隅没说话,坐在原地紧抿唇的姿态告知徐绍寒她此时不想言语。
眼见她不言语,徐绍寒大抵也是知晓她这满腔怒火从哪儿来的,薄唇紧抿,微拉开椅子起身,而后伸手端起她跟前的中药,转身倒进了垃圾桶。
动作快的令人来不及咋舌。
片刻,他将空碗放至自己身旁,且温声道:“吃吧!”
不言语,不解释,用行动抹去她心中的燥縢之火、
无疑,徐绍寒是诛心好手。
她知晓安隅从昨夜至今晨的怒火从哪里而来,做出的举动也是最为干脆利落的。
这日清晨,安隅久久未动筷、徐先生深沉的视线落在她脸面上,他似是想开口言语什么,但有担忧说出口的话语会伤了安安的心,所以、思忖良久才道:“我想要孩子是来圆满我们的家庭,如果这个过程带给我们的是无尽争吵,我可以放弃。”
他这话、说的很平静,平静的令人怀疑前段时间算计妻子怀孕的人不是他似的。
安隅静默许久,淡淡开口:“药很苦。”
“我知道。”
“难以下咽。”
“我知道。”
因为知道,所以在她抗拒之事,徐先生第一时间是将这些东西端离她跟前。
安隅没说话了,徐先生也未在言语。
只道:“吃吧!今日天气好,带你去总统府摘桔子。”
周末、徐绍寒休息,上午时分,安隅在书房处理邮件,徐先生在隔壁。
许多时候,对于工作,她们二人是独立的个体,不想别旁人打扰,安隅也好,徐绍寒也罢,到底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中午,安隅吃罢饭,午休了些许时候。
这日中午,那黑漆漆的汤药没在出现在她跟前,更甚是餐室那股子隐隐飘荡着的中药味儿也消散不见。
徐绍寒,当真是言出必行。
下午时分,许是午休时间过长,长得她转醒之时稍有些迷糊,正躺在床上头晕脑胀时,一只宽厚的大掌将她从床上捞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杯温水递至唇边,徐先生温声细语的声响在她耳旁响起:“喝点水,醒醒。”
她是睡久了,不太舒服,半杯水下去,整个人才稍稍舒服了些,伸手攀上徐先生的脖子缓缓蹭了蹭,懒洋洋的跟家里的黑猫有的一比。
徐先生俯身啄了啄她头顶,伸手揉着她松乱的发顶,温声道:“这是睡懵了。”
“恩、”她娇软开腔应允着。
“起来走走,”他说着,伸手将水杯搁在了床头柜,伸手将人从床上抱起来。
而安隅呢?
她并不想,睡多了,容易出现综合征,此时的她趴着徐先生的脖子并不要想动。
她不想是一回事,徐先生成不成全是一回事。
如他所言,今日天气是极好的,难得一见的大晴天,阳光洒进屋子里,整间屋子都显得暖洋洋的。
徐先生抱着徐太太起身,便往屋子暖阳之地去边嘲笑安隅是只大考拉,这日午后,不知是阳光太盛照的她脸红还是徐先生这话语逗得她脸面发红。
清晨的微妙在安隅这场撒娇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午休之前,徐绍寒吩咐厨房熬了些甜羹,这会儿正好端上来,一碗甜羹下去,安隅跟吃饱了的猫儿似的又窝回了沙发上,那晒着太阳的模样可不就是跟那只黑猫十足十的相像吗?
“歇会儿该出门了,”他伸手捏了捏人的掌心,轻言告知着。
安隅恩了一声,但恩归恩。
没动也是真的。
上午时分说这话,她尚未多想,往常的周六,极少有见到徐绍寒在家休息的时候,但今日,破格了。
随即问道:“总统府有事?”
徐绍寒闻言,捏着她掌心的手重了重,话语中带着些许轻嗔:“想点好的。”
并非同她不想,只是总统府那样的环境实在是难以往好事那方面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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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上烧到四十度进医院了,突然觉得、命重要,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