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治思昌田”频安冠”,主文意味着什么孟三虎着嘴打了个呵灾。
“这呀,意味着有人想睡觉了。”田昌茂说得那么一本正经。
“去你的蛋!”孟二虎这才明白田昌茂在逗他,低声骂道。可是一听到“睡觉”两个字,他还是忍不住又接连打了两个呵欠,眼皮不由自主地合拢来。
二虎这个人就是这样,只要是行军打仗,爬山过水,枪炮轰鸣,他就精神百倍,三天三晚不合眼,照样活蹦鲜跳。
可是屁股一挨上板凳,或者脑袋一靠到墙壁,特别像现在这样长时间守候什么,他的瞌睡就不可阻挡地上来了,眼皮上就像是坠着两块大石头似的再也难得抬起来。
他使劲拧大腿,扭耳朵,咬手指头,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没办法,只好向田昌茂求援道:“喂,‘参谋’,快拧我两下,下手重点!”
“怎么又‘开车’啦”田昌茂忍住笑说,把手里那几根草茎茎塞给二虎,“算了,这回免打吧。给!”
“什么”二虎睡意惺忪地问。
“好东西!包治瞌睡,帮助侦察。这是祖传秘方,百试百验。”田昌茂在二虎耳边唠唠叨叨地轻声说,“若是没效,就把我这个田字……”
没等田昌茂将他那个田字又一次“倒挂过来”,孟二虎已经将那几根柔嫩的草茎,一把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可是,才嚼了几下,就赶快全部吐了出来,又皱眉毛又歪嘴巴,苦着脸说:“哎呀俺的妈哟!酸掉了牙啊!”
“怎么样,还瞌睡吗”田昌茂忍住笑问。
“还瞌睡!”孟二虎揩着眼泪水说,“连明天晚上都得闹失眠了!”
“我说嘛,要是不灵就把我的……”田昌茂得意地说着,突然“嘘”了一声:“看,灯光!”
孟二虎立刻忘掉了嘴巴里的酸涩味儿,精神陡增地朝前望去。
果然,远处公路上,有一点雪亮的灯光闪闪烁烁地向这边移动。
听声音,好像是一辆摩托车。
“不是从黄陵洞开出来的,怕没得用。”二虎轻轻说。
“有蛋没蛋,捉住鸡再谈。”田昌茂头也不回地说。
尤林在对面山坎上轻轻拍了三下巴掌,这意思是说,注意,准备捉活的。
侦察员们都来了劲,一个个瞪大眼睛,盯着渐渐近来的灯光。
摩托车的灯光左右晃动着,开入一个低洼处,接着又向一个陡坡上开,灯光射入天空,在黑暗的夜空中乱晃。
只要开过那个陡坡,再驶过两百米的样子,就会开到侦察员们潜伏着的斜坡上来了。
忽然间,一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摩托车刚刚开上那个陡坡,灯光里,从路边草丛间突然跳出几条人影,拦住了车子。
接着,车灯熄灭了,月光朦胧中,传来一阵短促的铁木碰撞的声音。
侦察员们被这件意外的事情弄楞了。
突然间,青姑跳起来,惊喜地说:“是我们的人!是阿爸吉他们!”
她马上就要向土坎下面的公路上跳,尤林一把拉住她,没有说话,只是响亮地学了三声杜鹃啼叫。听听没有动静,青姑也响亮地叫了三声。
黑暗中,那边陡坡上沉默了一会儿,果然也传来了三声杜鹃的叫声。
青姑跳下土坎,拔脚就向公路那一边奔去。
才跑到一半路,就看到有一伙人也迎面跑来。
“谁!”跑在前面的一个人用清脆的声音低声问。
可是不等她回答又马上说:“啊,青姑同志,是你”
“红玉!”青姑高兴地同对方拥抱到一起,好像她们分别了好久一样。
“阿爸吉来了吗快,志愿军同志在这里!”
“革命志愿军同志来了在哪里”说话的就是金钟万队长,他也紧跟在红玉后面跑过来了。
青姑刚要回答,尤林和侦察员们三脚两步都到了跟前。
“队长同志!”青姑急忙介绍说,“这是志愿军尤队长……”
“老鲁队长!”尤林一把抓住了老队长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两个人一时激动得都讲不出话来。
老鲁队长在暗影中仔细望着面前的志愿军侦察队长,脱开手张开臂,又一把将尤林紧紧拥抱住。
在另一边,红玉和其他游击队员也热烈地同侦察员们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