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臣们一焦虑,便开始日日在景止尘耳根子旁边念叨,景止尘被念得实在是不厌其烦,那脸色便一日比一日更差。
某日,景止尘刚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公务,便见那几位辅臣又围了上来。
无穷无尽的劝导声中,景止尘终于还是爆发了,将人统统轰了出去。
而徐星隐得知此事,是从太傅萧启临口中得知的。
萧启临道,“如今,安王一派咄咄逼人,圣上的态度也越发冷淡。殿下再这般不低头地同圣上僵持下去,万一圣上当真是动了废储的念头,殿下这些年得罪的人那般多,只怕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太子妃乃殿下发妻,此时能够劝解他的,也只有你了。”
萧启临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便是徐星隐并不觉得此事景止尘有多大的过错,也只能应承下来,硬着头皮往书房去了。
徐星隐轻轻一推,书房的门便开了。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淡淡的墨香和景止尘身上特有的冷香。
“殿下?”
她轻声唤道,却没有得到回应。
徐星隐皱皱眉往里又走了几步,绕过案几,这才发现景止尘正坐在窗边,目光深沉地望着窗外的天空。
“殿下?”
徐星隐又唤了一声,这次景止尘终于有了反应,他转过头来,目光却有些冷。
“你怎么来了?”
徐星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冷意冻得一怔,但还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她走到景止尘身边,柔声道。
“听闻殿下今日心情不佳,臣妾特来瞧瞧。”
景止尘瞥了她一眼,眼神中的冷意却并未减退,淡淡问了一句。
“皎皎也觉得本宫错了?”
“未曾。”徐星隐莞尔一笑,随即补充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个道理臣妾还是懂的。”
景止尘听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徐星隐连忙趁热打铁道,“臣妾只是想告诉殿下,今日外头天气甚好,殿下与其在这屋里生闷气,倒不如陪臣妾出门走走。外头天高海阔的,何必为这一隅所拘?”
难得徐星隐相邀,景止尘倒是也没拒绝,披上外袍,两人一同出了皇宫。
景止尘心绪不佳,徐星隐也无意招摇,两人这一趟门出得甚是低调,连同贴身侍奉的人都没带。
集市上,徐星隐与景止尘并肩而行,街道两旁的商铺琳琅满目,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徐星隐没有一句朝堂有关之话都未说,而是挽住景止尘的胳膊,径直奔向了一处卖糖葫芦的小摊。
徐星隐轻快道,“老板,来两串糖葫芦。”
小贩是个中年男子,见有客人来,连忙笑脸相迎,手脚麻利地从一旁的草扎上取下两串色泽鲜艳的糖葫芦递了过来。
“好嘞,姑娘拿好!”
徐星隐一手接了糖葫芦,景止尘就自觉掏了腰包付账,瞧见亮闪闪的一锭银子,小贩简直乐得眼睛都瞧不见了。
一边找钱,一边笑嘻嘻地夸赞道。
“公子与姑娘,当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