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隐摇摇头。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别提尘儿还是大衍的储君了!昨日之事,不论如何朕也不希望再看见了!”
说到这里,延宁帝似想起了什么般,颇为伤感的垂了垂脑袋,有泪光自眼中一闪而过。
“若是……尘儿有个闪失,百年之后,朕又该如何同梓童交代呢?”
延宁帝这句说得很轻,轻得徐星隐几乎没怎么听清,歪了歪脑袋,有些好奇地看向了延宁帝。
延宁帝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轻咳两声,敛了情绪,继而板着脸道。
“所以,朕就罚你,即日起没事儿便不要再出东宫了。老实安分地在东宫待着,你不惹事儿,太子自然不会有事儿!”
徐星隐正要点头,一想到自己待在东宫那不就代表着无法继续查将军府之事了?
况且,这次自己坠崖之事如此古怪,定是幕后有人作梗。
徐星隐定是要亲手将幕后黑手揪出来的,否则岂不平白受了这等委屈!
思及于此,徐星隐反骨立马就长出来了,反驳道。
“父皇如何罚儿臣,儿臣都认。只是此事,请恕儿臣不能遵命!”
延宁帝本都给自己找好台阶儿了,一听这话,眼睛一瞪。
“你说什么?!”
徐星隐瘪嘴道,“那日福宁寺中,明摆着有人暗算儿臣!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儿臣却跟缩头乌龟一般躲在东宫闭门不出,还不叫天下人笑死?说咱们皇室之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别人骑到头上了,也不敢吱声。此事,儿臣是一定要查的!为自己,也为殿下,讨回公道!”
“你你你!”延宁帝怒目圆瞪,骂道:“冥顽不化!”
徐星隐硬气了那一下,此刻又埋了脑袋,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延宁帝看见她就脑仁疼,偏生又反驳不得,指着门外怒发冲冠道。
“那便滚出去跪着,何时想通了,何时再回东宫!”
徐星隐也不争辩,拎着裙摆便出了正殿,端端正正地往龙祥宫外头一跪。
这倔脾气!
气得延宁帝胡子都抖了几抖。
……
徐星隐的硬气没持续太久,随着时光的流逝,天气也越发炎热起来。
烈阳当空,加之昨夜又一夜未眠,晒得徐星隐头晕目眩的,底盘一个不稳,险些一头栽下去。
“小心!”
一声惊呼,紧接着一阵风刮过,徐星隐落入一个带着凉意的怀抱中。
徐星隐眨了眨眼,便瞧见景止尘面带愠色地望着她,将她牢牢环在臂弯之中,分担了她大半的重量。
“殿下怎么来了?”
徐星隐一愣,又赶忙扯着景止尘的衣裳急道。“你身子还未好,出来做什么?快些回去休息,才是正道!”
景止尘没好气地睨了她眼,“本宫回去,让你一个人继续在这儿跪着?”
徐星隐撇撇嘴,“是我顶撞了父皇,父皇这才罚我的。”
“夫妻本是一体,你犯了错,也是本宫教妻无方。本宫也该罚。”
景止尘说罢,将徐星隐扶正,稳稳当当地往她旁边一跪。
守在门口的公公见此情况,忙不迭地入内禀报。
没过多一会儿,延宁帝就出来了。
景止尘身上的衣裳虽是换了一套,可这脸色仍是苍白,一看便知是刚醒过来就匆匆赶了过来。
延宁帝心疼不已,板着脸训斥道。
“太子,你给朕起来!一国储君,岂有说跪就跪的道理?”
景止尘却连头都没抬,径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