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止尘展颜一笑,快步跟了过去。
陈氏瞧着这小两口的互动,欣慰之余又不乏担忧地与顾嬷嬷耳语。
“太子爷边陲磨砺多载,怎的还如此孩童心性?若是普通人家自无不可,可这皇家……”
顾嬷嬷瞥了眼说着悄悄话的小两口,抿唇笑道。
“夫人不必担心,太子爷素日都是极为稳重的,只偶尔在太子妃面前才有如此一面,您该高兴才是。”
陈氏也回过味来,笑笑点头。
“人呐,唯有在珍爱信任之人面前才会露出本色。”
“正是如此。”
太子妃的归宁宴办得盛大,排场不小,陈氏忙着招呼宗亲,一进宴厅就忙得脚不沾地。
与徐星隐同桌的人都是国公府里的,徐星隐也懒得与他们虚与委蛇,只埋头专心吃自己的饭。
一餐用罢,再看场折子戏,便已到了回府的时辰。
盼了几个月才见着女儿的陈氏自然是千万个不舍,徐星隐只得笑着又哄了几句,这才同景止尘上了归府的马车。
马车上,两人相顾无言,徐星隐抿抿唇挑了正事儿讲。
“臣妾与母亲已经约好,三日后陪大房的大姐姐去福宁寺拜拜。”
“嗯,三日后本宫正好休沐,便一道去吧。”
徐星隐好意提醒:“殿下,福宁寺是尼姑庵,哪是男儿好去的?”
“本宫不上去,就在下面的茶肆坐坐。”
“……好吧!”
徐星隐拧不过景止尘,只得妥协,罢了又想起另外一事,问道:“今日听她们闲叙说起,宫里多了一位彦美人? ”
提及这位彦美人,景止尘似乎多有不悦。
“是,近日正得圣宠。”
“先前我入宫请安时,似乎没见过这位彦美人?”
“是我们南下时,刚入宫的。”
徐星隐来了兴致,“听闻这位彦美人,身段妖娆、举止轻浮?”
景止尘思考良久,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嘁。”
徐星隐撇撇嘴总结:“果然,你们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子,天子也不能免俗。”
“又干我何事?”
景止尘瞪了徐星隐一眼,这才想起正事儿,“对了,今日本宫与朝戈兄浅论了几句,有几句话想着还是太子妃带到更合适些。”
“什么?”
“朝戈兄学识上佳,来年春闱高中应该不成问题。可他有一个缺点,且很致命。”
徐星隐大致猜到了景止尘担心的点,“太重条条框框的理论,反而忽视了实际情况,有纸上谈兵之嫌。”
景止尘点点头,“朝堂虽需人才,但官场更需要的是治理的贤才,父皇在选才任职之时,也最是考量这一点。当然,如此提醒并非只是为他争取更好的成绩,更要的是,光靠才学混官场,他是要吃亏的。”
“多谢殿下提点。”
景止尘能如此点拨,徐星隐的确是打心眼儿里感激的,谢罢过后刚要说话,就听骏马一声嘶吼,马车停了下来。
景止尘问:“怎么回事?”
“殿下,马……马车撞人了。”
小安子掀帘答罢,又尴尬地补充了句,“是兵部沙大公子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