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公主给小姐找的那夫婿这段时间如何了?”江淹作为家令,不可能不知道这样的事情。
江淹不说还好,一说姜念卿更不痛快了。如何了?已经好几天都没看见人影子了!
天天忙着那破酒馆,那酒馆有那么好看么?
“人倒是挺好的,就是有些不务正业,明明多才多艺,天天却钻营商贾和工匠之事!”姜念卿笑道。
“姑爷出身寒微,公主应该多加管束,否则也影响公主的清誉和小姐的名声!”江淹劝道。
姜念卿脸色微红,自己还有清誉么?便宜都快让他占完了!
当然姜念卿现在默认成沈念安夫人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会跟江淹说的。反正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应付着,自己也不会承认,丢不起那人。
“其实我倒有些期待,想看看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他酿了一种酒,在咱们大黎绝无仅有……”
“这些东西他仿佛能信手拈来,他日说不定还有别的惊喜。虽是小物,却不一定无益于天下……”
姜念卿说起这些事情来反倒不遮掩,脸上更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是自家大儿出息了的感觉。
就是可惜有些不孝!
一旁的韩束听着公主和江淹聊着沈念安的事情,就感觉坐立不安、浑身冒汗,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这边什么情况了?”姜念卿转头问韩束。
“公主,属下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情呢,属下抓住了何不愈……”韩束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什么?真抓住了?萧复呢?”姜念卿惊道。
“属下没有找到萧复,只抓住了何不愈,可又让他给跑了……”韩束说完就羞愧的低下了头。
“一个老头子,你还能让他跑了?”姜念卿美眸瞪的老大,真怀疑这个统领是假的。
“属下本来是在扬州抓住了他,结果就在来的路上,他把看守迷晕逃跑了!”韩束不得不鼓起勇气继续汇报。
“没有上枷锁么?”
“上了,但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就打开了,枷锁就完好的留在原地!这何不愈着实有些本事。”韩束找补了一句。
“韩束,你可真是出息了啊,让一个糟老头子耍的团团转!”姜念卿气道。
“属下罪该万死!但属下也不是没有收获,抓住的当天属下就审问了他……”韩束急忙将功补过,转移姜念卿注意力。
“问到什么没有?”姜念卿果然没有再追究。
“他本是死活都不开口,在一顿大刑之下才说了话。他说他本是沈平故友,游医到此就想去看看沈平……”
“这才知道沈平已经故去,又看沈念安在王氏的欺辱下过的不如意,甚至卖……卖给了别人当赘婿。不忍之下就起了带他离开的意思……”
“他要是那么好心,怎么会栽赃陷害沈念安?而且沈念安还到处找他呢,怎么可能认识他?”姜念卿冷哼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他说他和沈念安本来正想怎么脱身,结果就在河里看见了一个人……”
“如果他只是想带走沈念安,直接带走就好了,还用费心思想着怎么脱身?”姜念卿奇怪道。
韩束说一句就被姜念卿打断一句,倒也不是姜念卿没礼貌。而是韩束的每一句话都让姜念卿很疑惑。
“他说是沈念安担心王氏不死心,也担心沈春枝,毕竟是沈春枝告诉沈念安是王氏把他卖了,他们跑的时间正好又赶上咱们接人。一旦沈念安跑了,王氏必然恼羞成怒,不会放过沈春枝。”
“嗯,你接着说!”姜念卿很多问题还捋不清,只能等待韩束说完。
“他说那个人穿着奇装异服,头发也很短……”
“你说那人短头发?”本来打算听完再说话的姜念卿再一次打断了韩束的话,眼珠子瞪的浑圆。
大黎短头发的男人可不多,她家就有一位,到现在都只能戴着帽子。
而且沈念安和这件事情息息相关。一种可能已经浮现在姜念卿脑海,只待韩束接下来的话验证。
“正是,让他更加奇怪的是,那个人居然长的跟沈念安差不多。虽然事情莫名奇妙,但这种巧合却让他大喜。这不就是给他们创造了一个机会么,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这简直就是老天爷帮他们。”
“只要王氏见到沈念安死了,死无对证,也就不好太苛责沈春枝。所以他们就给那人换了沈念安的衣服又扔到了河里。然后他们自己就离开跑了……”
姜念卿和江淹一瞬间都傻了,先不说后续的杀人案如何,就眼下的描述已经揭露了一个让人难以相信的现实。
那就是现在的姜府女婿沈念安是假的!
虽然刚才隐隐已经有些预感,但这样的结论真出现在眼前时,还是让姜念卿震惊的陷入到了短暂的呆滞中。
无数个疑问一遍一遍的炸响在脑海,念安是假的!念安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