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震惊中,韩束的汇报还在继续。
“何不愈以为我们抓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我们抓他的时候他还正大光明的给人看病呢。我们什么也没说,就问他在上河村干了什么事情,他这才交代。”
“他告诉我们,说他们没杀人。那个人本来就在河里,他们只不过换了一身衣服。所以如果何不愈的话是真的,那么现在的姑爷就是假的!”韩束说道。
“那……那他们为什么要杀了王氏一家呢?“姜念卿疑惑道。
沈念安是真是假,姜念卿感觉满脑子都是浆糊了,短时间也想不清楚,只好随着原来的线索接着问。
“我看他就交代了河里捞人的事情,丝毫不提把王氏一家灭门的惨案。所以我们这才跟他说王氏一家全被杀死了,有人看见是沈念安所为。”
“我们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时候,何不愈好像也很震惊。他说他们根本就没杀王氏一家,跑了就没有再回过上河村。”
“你不会把这边的所有事情的详细情况都跟他说了吧”姜念卿问道。
“公主,属下就再是愚笨,也不至于到这个份上。姑爷和沈春枝活着的消息属下都没说。”
“那萧复呢,不是也去扬州了吗?”
“何不愈说他本来是先到扬州的,沈念安后过去的,所以他也在等!”韩束回道。
“那其他事情呢,为啥叫萧复,还有那个中年人又是谁?”
“公主,何不愈就是因为知道了王氏一家被灭门,所以才惊觉了起来,无论我们再怎么用刑都不开口。无奈只好送到这边来和姑爷对质。所以属下能知道的就这些……”
屋内长时间的沉默了下来,每个人都心思直转。
“不对啊,他说沈念安是假的,难道沈春枝还能认不出来么?她还能乱认个兄长?”姜念卿想起来关键证人沈春枝。
“公主,有没有可能是沈春枝说假话?”韩束问道。
“与何不愈相比,沈春枝的话无疑更有可信度,毕竟是姑爷的亲近之人。可属下又看不出何不愈这些话里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江淹叹道。
“但不管怎么样,姑爷来路不明,目的不清,公主不可不防!”韩硕说道。
“可他没什么异常啊,每天的生活都比较简单……”姜念卿有些头疼了。
如果有的话也只是每天都想占自己便宜,这能像是个图谋干大事的人么?
“公主,韩束的话在理,公主身份特殊,容不得一点风险。”江淹也说道。
“这件事情我再想一想吧,至少眼下是无碍的,你们先回去吧!”
“属下知道公主心善,但公主身在这个位置就必须要更加果决,否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真出了问题,圣人那里……”江淹起身道。
“放肆!你是在逼本宫么?”
姜念卿双眸如剑,脸沉似水,高贵中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这是另一个身份的姜念卿,大黎长公主。
姜念卿倒也不是要非要拿公主派头,说到底这些人也是她的心腹。可本来就被真假沈念安搞的烦躁的姜念卿更听不得江淹之意。
什么叫果决?什么又叫当断?这每一个问题都是姜念卿不愿意去思考和解决的。
“属下不敢,那属下就先回去了!”江淹忙低头告别。
这位好说话的时候不像个公主,但要是真严厉起来,圣人都拿她没辙。自己还是赶快溜吧!
“回去吧,府里的事情还需要你们多费些心思,这件事情你们也不许跟圣人说,本宫自会处理!”姜念卿叮嘱道。
“公主说笑了,圣人那边不是公主让属下说什么属下就说什么吗,属下是公主的属臣!”江淹认怂道。
“嗯,下次来的时候你们倒是可以注意一下清风渡的酒馆,可以去尝一尝……”姜念卿笑道。
虽然已经知道沈念安的身份存疑,可姜念卿还是不自觉的惦记他。
“属下下次来一定给姑爷捧场,听公主说那酒如何美妙,属下也惦记着呢!”江淹笑道。
“嗯……”说完了的姜念卿突然一激灵:“你们看见沈念安,不许跟他说话!”。
就沈念安那跟谁都能聊的性格,到时候不得全秃噜了?要是江淹这些人也知道她和沈念安关系不清不楚的,那可就彻底没脸见人了。
“啊?”江淹有些傻了,说个话咋了?自己又不会露底。
“反正记住,不许跟他搭话,更不能聊有的没的!”姜念卿直接不讲理了。
一脸懵逼的江淹和韩束在护卫的引导下告别而去,屋子里又再次安静了下来,但姜念卿却没有离开。
整个事情怎么看都不简单,姜念卿的脑子也彻底乱了。
姜念卿起身出了房门来到了溶洞中间。那里有两潭清水,一潭是温泉,一潭是凉水。
姜念卿赤脚走进了凉水里,轻薄的衣裳很快湿透,冰凉的感觉侵袭了全身。姜念卿走到最深处将整个人都埋了进去,她迫切的想要自己更加冷静和理智。
如果何不愈的话是真的,那这女婿不就天上掉下来的?难怪他的言谈举止和阅历见识根本不像一个村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