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画到了库房,发现门前一堆人围在一起,小小的桃月就跪在众人中间,哭的好不凄惨,紫画一看,一个老婆子正用手揪着桃月的衣襟,另一只手已经扬到了半空,朝着桃月的脸挥了过去。
一个腾空飞踹,肥猪一样的老婆子直接从人群中飞了出去,摔的四仰八叉,起不来身,不停的翻滚哀嚎着。
众人一起回头,看到了气势强盛的紫画,这一让看就看清了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桃月,两个可爱的丸子包包头被扯的稀烂,脸上肿的不成样子,嘴角也渗着血,紫画眸色冰冷,上前默默地扶起桃月回望了众人一眼,“你们会为今日的举动付出代价。”
被踹飞的婆子疼的起不来,只能指着紫画的背影叫骂着,“你这个贱蹄子,知道老娘是谁的人吗,哎哟,哎哟,我一定让夫人把你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
紫画一个回眸,婆子顿时噤声,一个丫鬟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杀气!
路上,桃月一直抱着怀里的包裹,对着紫画呜呜呜呜的哭着,步履蹒跚,“呜呜呜,紫画姐姐,小姐会不会觉得我办事不力呀?”
紫画架着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会!”
“可是我真的好笨呀,嬷嬷让我办这么简单的事,都让我搞砸了,小姐一定会嫌弃桃月的。”
紫画呼出一口气,“不会!”
“呜呜呜,紫画姐姐,你说”
紫画忍无可忍,“小姐不会怪你,你也不笨,既然受伤了你就先关心你自己,你不疼吗?”
桃月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都好疼,可是就是倔强的抿着唇不说一声痛。
回到了芙蓉苑,屋檐下的楚梦依一看到两人回来的模样,顿时脸就黑了,立刻起身走到两人面前,严肃问道,“怎么搞成这样?”
桃月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姐,桃月没用,去库房找些凉茶叶子,她们不给,还说桃月是贼,桃月气不过抢了就跑,被她们抓住了”越说声音越小。
看了看紫画,“我找过去的时候,她正在被打,那个老婆子被我踹飞了,估计好几天都下不来床。”
看着如此凄惨的桃月,楚梦依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嬷嬷,带桃月下去梳洗擦药吧。”
“紫书,紫画,随我去找父亲。”
“是,小姐!”
三人出了院子,去了听涛苑
躺在床上的楚礼明一听到是楚梦依来了,直接挥手说不见,丫鬟来回传话,最后一次传话说,“大小姐说,过几日便是及笄礼了,需要来听老爷和夫人的教诲,如果老爷不肯见大小姐,她便只能去听老定国公的教诲了。”
楚礼明一听,顿时气的猛烈的咳嗽,苏氏赶紧坐在床边替他顺气,“楚郎,别激动,当心伤情又加重了。”
楚礼明指着门口,咆哮道,“让那个孽女滚进来!”
楚梦依施施然的走进来,这间屋子她来的次数不多,踏入房间,一股典雅厚重的气息如潮般涌来。
房间正中央静卧着一张精雕细琢的雕花大床,床幔悠悠轻垂,上面所绣的花纹精美绝伦、繁复细密。
床头安然放置着一只小巧玲珑的香炉,正悠悠地升腾起淡雅清幽的香气。
挨着窗扉之处,乃是一张古色古香的梳妆台,台上罗列着诸多精致的首饰盒与铜镜。其旁矗立着一个高大伟岸的衣柜,柜门之上雕琢着祥瑞的图案,内里整齐有致地悬挂着绮丽绚烂的衣物。
角落里安设着一张矮几,几上静置着一套精巧雅致的茶具。墙壁之上悬挂着数幅典雅飘逸的字画,为房间平添了几分浓郁的文化气韵。在房间的一侧,还立有一个博古架,上面陈放着各类珍稀的古玩玉器,在柔和的光线映照下散发着温润醇厚的光泽。靠近门口之地,安放着一张惬意舒适的椅子,以供主母休憩之需。整个房间的陈设,无处不展露着当家主母的尊贵身份与高雅情致,可惜,这原是她母亲的院子,里面也都是她母亲的嫁妆。
看着雕花大床上的两人,楚梦依内心遗憾且无奈,看陈设也知道母亲是个端庄清雅之人,平白被这两人糟蹋了。
楚礼明喝了一口苏氏递来的茶,拧着眉头望着一旁站的笔直的楚梦依,“孽女,还不跪下。”
“我为何要跪?”
“你竟敢威胁你父亲和母亲,怎么,现在有国公府为你撑腰,你便如此张狂行事,你当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是吗?”
楚梦依歪着脑袋思索一番,“或者父亲当真拿我没办法呢?”随即露出一个假笑。
“你!简直放肆。”
“父亲还是省省力气吧,别气坏了身子,女儿要的也不多,原本就是想要大家相安无事,毕竟我住的偏,懒得在府里跑,索性就把话说开了。”
苏氏接话,“依儿,这府里最近事务繁多,你可是怨母亲忽视了你,你也知道,你上次伤了你弟弟,如今你父亲也受伤,母亲确实分身乏术呀。”说完还看了楚礼明一眼,更引他怜爱。
楚梦依翻了一个白眼,“女儿马上就要及笄了,要怎么办,办成什么样,女儿都不在乎,只是要告诉你们一点,女儿及笄了,意味着就会列入适婚的圈子,母亲打算掌控我的嫁妆到几时呀?”说完望着苏氏展开一个邪魅的笑容。
苏氏背脊一僵,她没想到,这个死丫头敢直接向她开口,她的眼泪真是说来就来,立刻抹了起来,显得委屈不已,“虽然说你的亲娘嫁进府里,带了一百二十台嫁妆,可多数都是些摆件家具,铺子庄园,我又不善经营,那铺子和田庄每年的收益也只能勉强度日,有的甚至入不敷出,我便做主转卖了,贴补了府里的中馈。”
楚梦依直接坐在了两人面前的杌子上,“母亲何必说这些话来诓我,是欺我不懂吗?”
苏氏顿时对着楚礼明委屈的哭了起来,“楚郎,我这些年为了这个府里劳心劳命,呕心沥血,孩子竟然还不领我的情,还说我这个做母亲的欺她,我不活了呀,我不活了呀。”
楚礼明狠厉的望着淡然的楚梦依,“你这个孽女,还不跟你母亲道歉,你一个姑娘家还未出阁就惦记嫁妆,出口伤人,还不跟你母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