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值得老夫收拾了去见啊。”
鲁自山平生最烦的就是李西这种模棱两可的装叉语气,他一个致仕老头有什么值得人家惦记的。
他又用不着讨好人,随便擦擦脸就能去见了。
“让他们在厅堂等候,我马上来。”
李西应了声后,吩咐下人引了何秀才跟叶秋去前厅坐着,好茶点心伺候着。
自个则是盯着鲁老头换好了衣服,不动声色的跟鲁老头道:“这位新来的少年郎可不简单。”
鲁自山瞪了他一眼,不满道:“有什么两样,不都是一双眼睛,一张嘴么。难道还能多出个嘴来?”
“他拿了本画册,投其所好没给相公,反倒给了老奴。”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跟何用那家伙混在一块的人不都是臭味相投的么。难道茅坑里还能开出花来?”
鲁自山一张嘴就没停下过,换做谁被耽搁了要紧事都一肚子火。
他难得有个闲情雅致跟姬妾好好玩,结果被个毛头小子打搅了私事,真是祸不单行。
不巧的是,他那跟了他二十年的老管家竟然也被毛头小子给收买了。
还用的是区区一本画册!
他倒要看看,这画册有多神奇,值得一个在京城看遍了风云的李西另眼相待。
“拿出来。”
李西忍着笑,把画册递了上去。
“什么东西这是,没什么啊。”
鲁自山随意翻看了几页,吐槽道:“小姑娘家家的穿的还怪少的咧。哟,这什么衣服啊,还挺新奇的。”
看到后来,鲁自山眯着的眼睛瞪圆了。索性摊在桌上,细细查看。
“这这这……”他激动的语无伦次,本来挺能说的,一时间卡壳不知道说什么了。
“李西。”鲁自山合上画册,郑重其事的问:“少年郎年岁几何啊?”
“看上去刚过弱冠,年纪尚轻。”
乳臭未干的小子哪来的如此丰富的经验。
莫不是年幼就开始精通此道,现在家境落魄了,开始卖画为生了?
如此说来,倒也合适。
只是看那精美的图册上的鸳鸯戏水画面,让他这个阅尽千帆的老头都难免流口水,想入非非。
他一个没啥阅历的年轻小伙观察的如此细微,要么是精通此道的采花大盗,要么就是心细如发、天赋异禀的画家。
不管怎么说,他的一本画册都勾起了鲁自山的兴趣。他甚至想要找小伙子好好探讨下哲学方面的问题。
他捋了捋胡须,道:“叫什么名字来着?”
“叶秋。”
平平无奇,没什么新意。一看就是庄稼人不懂里头门道,随便瞎取的。
“画册我看完了再给你,去前厅会会这位小伙子。”
李西也不恼,笑道:“好。”
何秀才跟叶秋在前厅用了几块糕点后,道:“说好了,该提的提,不该提的你给我憋着,知道么。”
叶秋皮笑肉不笑道:“行。”才怪。
来都来了,不把目的达到,他就不姓叶,改姓鲁算了。
这次说啥也要让鲁老头收下他当关门弟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