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金刚炮先开车去了趟大商场,给老爸老妈买了点东西。顺便给他爹买了两瓶茅台,我还从没去过他家呢,头一回去空着手不是个事。不过说实话这个茅台可够贵的,我一个月的工资买一瓶还得添上十几块。
本来我想着金刚炮进屋把那孙支书揍一顿也就罢了,谁知道一转头竟然见金刚炮拖着个鼻血直流的大胖子出来了,后头还跟着个披头散发的婆娘“老牛家的小子杀人啦,美美啊,快给你几个叔打电话啊。”
“这就是你家?”我一下车傻眼了,四间也不知道哪年哪月的老房子,屋顶上还是麦秸顶子。一个石头垒的猪圈里面还有头猪在哼哼。猪圈南面也是用石头垒起个小厕所。三间东厢房里面传来了雷鸣般的呼噜声。小小的院子竟然连个门都没有。
“你打吧,反正你又不是头一回打我了,你打吧。”金刚炮坐在地上扯着个嗓子。“你知道什么呀。”
屋里的灯亮了,怎么是油灯?不至于这样吧?是不是太夸张了?
“三牛吗?”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
金刚炮的办事效率从没这么快过,我刚回部队吃过午饭,电报就到了。我拿着电报逐级的请了假,简单收拾了点行李,拿出古剑,从东山古墓带出的一百八十一颗白色棋子中选出一颗跟其他棋子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不同的棋子摁进了剑柄雕刻的龙子睚眦的嘴里。前世记忆的复苏,很多问题已经不再是问题了。其实就算不借用前世的记忆,等到观气术达到一定层次之后我也会发现这个秘密,这颗白子的煞气这么重,肯定不是单纯的棋子,再说了,普通围棋黑子181颗,白子180颗,这副古棋的白子无故多出一颗肯定不是无心而为。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金刚炮推我“老于,醒醒,到了。”
“我去了他公司才知道,那个什么保安科根本就没有,就我一个人。我去了,他就老是让我帮别人观气。说那些人都是对公司有帮助的人,我帮他们看也算是为公司做了贡献,那些人根本就不给我钱,他怕你知道了不同意不让我告诉你,还天天弄俩人跟着我。那轿车是他送来堵我嘴的,还是他那小老婆开剩下的。”金刚炮哭着回答。
“放他的狗屁,那是自留地?那是谁都不稀罕要的鸭子湾,你俩用小车推了一个春天才填上的,我草他祖宗,欺负人还有这么个欺负法!”金刚炮说着蹦下了炕,转身就往外走。
旁边有人想上去拉架,我大喊一声“谁敢过来,今天就弄死谁!”农村人爱看热闹是真的,可是一旦见了血谁都害怕。硬是没一个人敢上来拉的。
“把音乐给我关了,这娘们都唱的什么玩意。”我把行李扔在了后座,自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我挥舞了几下嵌入引灵石的干将古剑,神兵就是神兵,名牌就是名牌。剑身散发出的带着些许戾气的纯阳之气令得整把古剑仿佛笼罩在了一层金光之下。现在的干将别说砍树了,就算用来砍犬笼子上的大铜锁我都有把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知为何这把古剑之上始终带着一股桀骜暴戾之气,我握在手里的感觉远远不如九阳拂尘那样应手那样自如。
“他送你就要啊?你明知道他没安好心,你为什么还要他东西?”我吐了一口唾沫。杨军你这个老东西,这么对我兄弟,你等着我回去跟你算帐。
“我草!”“滚开!”金刚炮跟我一人一脚的将咆哮着的狼狗踢飞。我硬气功不如金刚炮,所以我那一脚只是把狗踢飞,而金刚炮那一脚直接就把冲他去的狼狗给踢的死了个彻底!
金刚炮大骂着冲进屋子,而我则在外面帮他把门,顺便跟看热闹的人说明金刚炮发火的原因,争取同情。
“怎么停电了?”金刚炮看了看点着的煤油灯。
“现在的男的唱歌怎么都娘娘们们的……诶,这个好,别换了。”这回金刚炮放的是一张八十年代荷东的碟子。
“到底怎么回事?前几天我不又给你五万块钱吗?”金刚炮急切的追问。
屋子很小,一股子霉味。地面竟然还是土的,连个水泥地面都没有,低矮的锅灶旁边一堆没烧的花生秧子,里面竟然卧着只鸡。
“啊,好孩子啊,快进来。”老妇人抓着我的手领我进了屋。
“这是咋的啦?”老两口看着眼珠子通红的儿子不放心的问道。炕边上还站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比金刚炮要高不少,不过模样挺像,估计是他大哥。
“哦,这都退了,想有啥用啊?”老两口轻易的就相信了我临时编造的理由。
“到哪儿了?”我坐了起来揉着眼。
“这个假,轿车不假吧?”我甩手将那条“金链子”扔了。
“妈,是我啊,开门哪”金刚炮应着声。
我拖着金刚炮出了院子,左右看了看,金刚炮家的房子在村子的后面,再往后就是农村晒麦子的场所。我拉着金刚炮走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上去就是一个耳刮子“cnm的,家里都穷成这熊样了,你倒好,一天到晚的装b!”
“说个屁啊,我前前后后给了你五十万了,你自己去年一年还到处得瑟着给人看风水,你当你是算命的瞎子啊,你给我说清楚,钱呢?钱都哪儿去了?”
傍晚时分,我和金刚炮终于上了高速,金刚炮把个车子开的飞快。我瞅了瞅时速表快到两百了。
我跟着金刚炮顺着小巷子三转两转来到村中央一个气派的二层小楼下,金刚炮上前咣咣敲门:“姓孙的,你给老子滚出来。”
“这几年来我都麻烦你多少回了,为了我,你差点连命都没了。我不想再拖累你了。”金刚炮哭的喘不过气了本来我是好心想帮金刚炮的,谁知道却把这个脑子少根弦的好兄弟推进了火坑,我长出一口粗气,放缓了语气“那钱呢,那么多钱都哪里去了?”
我看了看表,才凌晨四点。这家伙六个小时竟然跑了一千多公里。
“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小于啊”金刚炮冲她妈介绍我。
“什么?钱不都给他了吗?怎么还叫俺爹去给他看石窝子?二哥的房子不盖了吗?”金刚炮神色不善的问道。
“哎”老头闷着个头。
“欢迎,欢迎,我打电话让我家里准备准备”金刚炮说着就往外掏手机。
说完,我快步跟上了正在前头气冲冲走着的金刚炮,拍了拍他肩膀说话了,不过我说的不是制止他的话,而是“走,咱俩弄死他去!”
这回还是金刚炮那一头白发满脸褶子的老妈说话了:“支书昨个又来了,说咱挑那块地皮不行,是村里的自留地,要想从那盖房子得再给他干三年,你爹不从,他就带着电工把咱家的电给掐了,你爹没办法这才跟着去了……”
“你听我说啊老于。”金刚炮估计没想到我会打他,捂着脸焦急的说道。
“你干什么老于?”金刚炮被我拽的踉踉跄跄的。
“我想要,从小我就想要,再说了那是我用命换的,凭啥不要。老于,你看看我这一年短了多少?你别说你看不出来!”金刚炮指着头顶。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金刚炮这一年来主命气不但暗淡而且明显因为施法过度而折了不下三年的阳寿,之前我认为他咎由自取也懒得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