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浩宇急忙道:“没有没有,肯定没有见过。”
虬须大汉耳朵动了动,似在倾听着什么,下一刻,忽然提高声调,惊呼道:“想起来了,你是游昭仪的胞弟,鸿胪寺卿家的二公子,游浩宇。”
游浩宇猛然转身,瞧见来人一脸凶恶模样,不自觉后撤半步 。
“你这未免也太假了吧?刻意压着声,背对着你,怎么可能认得出我来?”
沈卓群心中似有所悟,当即开口高喊道:“别躲在背后故弄玄虚,我知道是你,严崇厚,你快给我滚出来。”
虬须大汉眼中闪过一抹蔑视,嗤笑道:“别说你只是昌平侯世子,就是昌平侯出现在这,老子也是照拿不误。”
话音刚落,再次抬手一挥,喝声道:“全都拿下。”
沈卓群大喊道:“严崇厚,你这个缩头乌龟,有本事就出来啊,躲在背后算什么男人。”
“我不算男人?”
声音冷若寒冰。
一众家仆闻声,立刻分列两旁,让出一条大道。
严崇厚大步迈进,阴沉着脸,讥笑道:“沈卓群,你难道还没意识到眼下的处境吗?依照大虞律例,深夜擅闯私宅,我就是现在把你杀了,昌平侯又能奈我何?”
依律:诸夜无故入人家,笞四十。
主人登时杀者,勿论。
若知非侵犯而杀伤者,减斗杀伤二等。
其已就拘执而杀伤者,各以斗杀伤论,至死者加役流。
意思是说:晚上无故到别人住宅,笞四十。
家主当时就把人杀了,无罪。
如果家主知道这个人不是为了侵犯而闯入住宅,但是将人杀死,可以减轻处罚。
家主已经制服贼人,却依旧要将人杀死,那就稍微严重点,但最多只判加役流,也就是说再怎样也不会判死刑。
沈卓群乃是国子监学子,自然是对大虞律法多有涉猎,当下也知道是中了圈套,咬牙切齿道:“你好阴险,竟然如此算计于我。”
严崇厚嗤笑道:“是你自己蠢,明知是套还往里面钻。”
沈卓群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喝道:“来啊,有本事就动手,我不信你敢杀了我。”
严崇厚冷眼一扫,下令道:“来人,去打断他两条腿。”
虬须大汉应声道:“属下领命。”
看架势,不像是开玩笑。
沈卓群很慌,但依旧咬牙坚持,不肯服软。
游浩宇眼见形势不对,当即出声道:“且慢!”
严崇厚顺势开口道:“先听听他想要说些什么。”
虬须大汉遵令,停下脚步,只不过视线一直盯着沈卓尘的双腿。
游浩宇忙道:“严大哥,卓群可的沅芷姐的亲表弟,都是一家人,可不能动手伤了和气啊!”
严崇厚冷哼道:“和气?你们来之前,可是有想过会伤了和气?”
这个嘛,还真没想过。
游浩宇一时无语。
沈卓群不信对方敢动手,出声道:“浩宇,别跟他废话,咱们走。”
虬须大汉大步一迈,拦住去路,闷声道:“没有少爷的命令,谁都不能走。”
沈卓群转头看向严崇厚,沉声道:“放我们离去,否则杀了我们,你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