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少还要发火,这时,门外却传来一阵噪杂。
谁家要是好好的,愿意把事情弄到这程度?
片刻,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刘所一声杀猪般的痛呼,他的腿骨,怕是都要被王开山踩断了。
刘所这时腿早就软了,瘫坐在地上,张大了嘴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据周泉北目测,他这一巴掌的力道,没有四百斤,但绝对下不来三百斤。
“不,不,不是我,是,是,是他!”刘所慌忙指向了平少,这个时候,他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儿要紧啊!
“你打我女儿?”
周泉北说完,刘所不由大喜,忙拿过记录本和笔,笑道:“兄弟你说,我听着呢。”
作为‘同道之人’,周泉北也知道,很多时候,基层的工作是不好干,不过,对老百姓而言,但凡事情已经闹到了派出所,那绝对是属于大事儿了。
当周泉北说出最后一个名字,刘所的手里的笔,已经‘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周泉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自己辛辛苦苦,在前线备战演习,但背后,居然有人敢对自己的老婆女儿捅刀子?
周泉北深深吸了一口烟蒂,吐出一口浓雾,淡淡看着刘所,“你不就想先查查我的身份吧?呵呵。这套路,我比你熟。行……我告诉你。”
他对周泉北摆了摆手,大步走到了穿着警服的刘所身前,刘所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惊恐的道:“你,你,你别过来啊!”
“刘春明,你他么不只傻了,还疯了啊?”
周泉北这时也看到了王开山,忙道:“大哥,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嫂子、小楠和霏霏姐。”
片刻,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人在哪里?”
可怜咱们平少,刚才在荷花巷,已经被周泉北狠抽了一顿,但现在,面对王开山,他连一只小鸡都不如。
“不,不,不,不,不,不,不是我啊。大哥,大哥,这是,这是误会,误会啊!我错了,大哥!真是误会啊!”平哥真的是被吓尿了,一股尿骚味,从他的裤裆间弥漫出来。
刘所脸色一变,但已经到了这程度,他这‘二皮脸’,还得继续装下去,忙一笑,又磕出一颗烟,放在周泉北的嘴里叼着,帮周泉北点燃。
但刘所七魂都被吓出了六窍,哪里还有时间理会这平少?紧紧抱住了周泉北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刘所说到最后,简直比八十岁了、还要下井挖煤的老农还要可怜。
王开山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女儿,忙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来,看着女儿小脸上红肿的掌印,饶他是九尺高的钢铁大汉,却再也无法压抑和忍耐心中怒火!
刘所却根本不理会他,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爷爷啊!不……祖宗啊!是我刘春明有眼不识泰山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十岁儿子,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一马吧!”
周泉北只看了一眼他们的军服,便已经清晰明了,这不是武警,也不是地方军队,而是实实在在的野战军作战军服啊!
平哥也发现了这边形势有些不对,忙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刘所的领子,想把他提起来。
“你打我兄弟?”
片刻,一个民警急匆匆的冲进来,“刘所,不好啊!外面来了好多当兵的,都带着枪啊!他们开的还是装甲运兵车,机枪都架好了啊!要往所里硬闯啊!”
周泉北却摇了摇头,“你身上有晦气,我不要你的。我自己来。”
这事儿已经闹大,刘所可不傻,此时的审讯室内,只有他和平哥两人。
“草!刘春明,你他么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我换人!”平哥不由大怒。
等到平少打完了电话,王开山这才将目光看向了他!
但,真正打仗的时候,敌人会像是木头人一样,等你摆好了架势,气沉丹田,运足了气力,让你‘拍电影’么?
而越是这种时候,矛盾越是尖锐,很多时候,甚至关系到一个家庭、或是几个家庭一辈子的大事。这种时候,你吃‘皇粮’的,不为老百姓排忧解难,反而去装大爷,那国家养你们干什么?
“刘所,给我来支烟。”周泉北看着刘所的眼睛,忽然一笑。
谢雨霏和董霓裳见救兵终于来到,也忍不住了落下了泪水,抽抽噎噎,今晚的遭遇,对她们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王开山却根本不理会两人的扯皮,微微冷笑一声,一只大脚,忽然猛的踩在了刘所的一只大腿上。
大手忽然猛然发力,硬生生将平少钉在了墙壁上,片刻,‘啪’的一声脆响,王开山犹如蒲扇一样的大手,已经狠狠的抽在了平哥的脸上。
像是此时,周泉北身后还有依仗,都闹到了这程度,如果换成是普通老百姓,那……
角落里的小楠,一眼就看到了爸爸,忍不住大哭道:“爸爸,爸爸,他们欺负我,他们打我,还打小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