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的隔音很好,外面的雨声根本听不见,没有人说话的时候,安静的只有呼吸声。
“我懒得动脑子,你要不然自己把话说明白点。”
霍老头子冷哼了一声,看着虞南栀的眼神很鄙夷。
“这你都不明白吗?”
他敲了敲桌子。
头顶上的那盏昏黄的灯似乎比上午的时候更黄了一些,时不时地滋啦一声,闪一闪。
晃得人眼不舒服。
“霍祁年母亲后悔的时候,曾经歇斯底里地说过一句话。”
“她说,她做梦都想不到居然是被我这个枕边人害死自己的。”
他在说枕边人的时候,指了指自己。
说完,又是一阵冷笑。
他靠在椅背上,姿态宛如一个老无赖。
“你要明白,霍祁年他可是我儿子。”
“……”
挑拨?
虞南栀眉心蹙得紧了一些。
她觉得霍老头子应该和林念舒一起去看看心理医生。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他居然还想
着挑拨她和霍祁年的关系。
寻思什么呢?
虞南栀无语地瞥了他一眼,起身准备走。
“慢着。”
霍老头子突然收起了笑脸。
他抬头看着虞南栀,“霍祁年,他从小就不正常,我刚刚那么说,也是为你好。”
“……”
虞南栀顿下脚步,转头盯着他。
很多人都跟她说过,霍祁年不正常。
但是,只有霍老头子跟她说,霍祁年从小就不正常。
他如果那么小就不正常……
“他不正常,还不是拜你所赐?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又不是我害得他,他难不成还能对我怎么样么?”
霍老头子被像是被她这句话激怒了一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正要站起来时,再一次被两个狱警按住肩膀,控制在了桌子上。
他的脸贴在冷冰冰的桌面,情绪却是激动万分。
“这怪我?虞南栀我告诉你,霍祁年他这个人,四岁的时候,就想杀死我,谁跟他亲近,谁就倒霉!”
虞南栀骂了一句:“有病。”
她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外面的雨下得不算大,但是非常密,被晚风吹到脸上,一片冰凉。
今年的春天,真的很冷。
虞南栀撑着伞,从监狱的铁门走出来时,就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宾利,正打着黄灯。
她小跑着过去,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
霍祁年拿着毛巾,擦了擦她脸上的雨水。
虞南栀靠在椅背上,任由他擦着。
等他擦得差不多了,才伸手圈住了他的脖颈。
“你在这里等我多久了?”
“刚到。”
虞南栀进去十分钟不到,其实他就在这里等着了。
等待的每一分都很煎熬。
他不知道霍老头子会不会按照他所说的,去跟虞南栀说。
所以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虞南栀的脸色。
但是他看不出什么来。
女人娇滴滴的埋首在他的脖颈上,把玩着他的领带,缠绕在自己纤细白皙的手指间。
“你父亲好离谱,他跟我说,你四岁的时候,想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