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头发也是身体的一部分,你要损坏我的身体,居然还说自己是做好事吗?”
果不其然,班长伸手在我头顶一抓,但是半根头发都没揪住,反而失去平衡差点扑倒在我的课桌上。
“我……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丢脸的事情!而且拿勺子根本就碰不到指甲,你是在狡辩!”
“哼,就算我是在狡辩,你又拿我有什么办法?头发在我脑袋上长着,有根白头发还能显得成熟呢!我就是不拔,气死你气死你!”
“——我就要亲你了!!”
我觉得仍然保持“飞天”的姿势,同时和我为了一根头发而争论不休的班长很可笑。
“我能做什么坏事?我只是想帮你、帮你把那根头发……”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班长终于锁定了目标和出击的角度,如同在青空上翱翔的猎鹰瞄上了漆黑原野上一只蛰伏的小白兔,只需要一个俯冲就能功成身退。
但是因为粗心,我无名指的指甲被我稍微剪秃了一块,露出了一点指甲下面的粉红色的嫩肉,不过不妨事。
我不禁在心里问自己:连这样的黑长直美少女都战胜不了,你以后还想战胜什么啊?
哪有这么便宜?就在班长即将出手的那一刹那,我像睡熟了一样突然翻了个身,掉转了脑袋枕在胳膊上的方向——这样一来我的白头发重新隐藏在黑头发中间,班长之前的所有准备全打了水漂。
鄙夷的目光从她半眯起的眼缝里流露出来,如同是在看陷阱底下的猛兽在做垂死挣扎。
班长无功而返,居然死性不改地再次伸手过来。
“叶麟,指甲也是身体的一部分,难道别人帮你剪指甲,你也会去警察局告他吗?”
如果把椅子挪开的话,一定会发出声音,所以班长略一思索,将一条腿的膝盖跪到那把椅子上,另一条腿绷得笔直仍然接触地面,再加上伸过来想要在我头顶拔毛的手,她整个人的姿势好像是敦煌壁画里的《飞天》似的。
我隐藏在手臂后面的脸不知不觉浮现出得胜的微笑,并且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无论之前如何隐蔽,一旦拔掉我的头发一定会使我惊醒,所以班长做好了一击即中,一击脱离的打算。
“忍着点,很快就结束,不疼的!”
果然熟能生巧,这次花的功夫不及上次的一半,我又在班长的嘴角上看到了熟悉的笑容:她又要出手了!
虽然摆在班长面前,但是我的指甲应该是没有什么再剪一次的必要和余地了。
我则继续枕在胳膊上装睡,装作对发生在眼皮底下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样子。
“剪指甲我不反对啊!你要是那么愿意帮别人剪指甲,那干脆也帮我剪好了!”
“你就要干什么?”
胡说八道啊!如果不疼你还让我忍着点干什么啊?你以为是怪蜀黍在诱骗无知少女上床吗!不会疼这种鬼话你去骗三岁小孩子吧!
会你妹啊!你以为把我的指甲剪秃是帮我办好事吗!你为了追求对称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啊!万一哪一天我不小心成了杨过那样的独臂大侠,你不会为了追求对称,就把我的另一只手也砍掉吧!
疼死了啊!班长你真不留情啊!你这是把我当做逼供的犯人来对待了啊!
可惜我昨晚打沙袋之前刚剪过指甲,练拳的人如果不经常修理指甲的话,握拳的时候是有可能把自己弄伤的。
将来握着狙击枪在楼顶瞄准挟持人质的绑架犯的时候,也要用这组动作来平心静气吗?
说句题外话,现在两人的脸挨得可真近呐!因为即将除掉让她心神不宁的那根白发,班长的脸上浮现兴奋的红晕,显得比平时一本正经的时候更加美丽动人。
“你明明就是在装睡!你……你趴在桌子上是想故意引我进圈套!”
我倒是觉得班长面对我的方向单膝跪倒,让我产生了不少心里快|感。
“混蛋!你给我起来!你竟然戏弄我!”
我痞气十足地把左手的五指伸平在桌面上,很不正经地调笑道:
“我……我可以把你其他四根手指的指甲都剪秃一块,帮你做完这件事的话,你会让我拔掉你的那根白头发吗?”
班长不为所动。
看到我笑得如此狡诈,班长更生气了。
班长听我直呼她的名字,稍微一愣,但是看得出她对我的威胁并不当一回事。
“别叫唤!”班长揪着我的耳朵迫使我的脸扭过一个角度,好让她细细寻找那根白头发的踪迹。
“舒莎,如果我数三个数你还不松手的话,我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