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否有这个权利我们呆会在讨论。”吉尔伯特用尖锐的语调道:“但在你们撞开门以前,我的当事人并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对吗?”
一阵打开保险的“乒乒”声,原本在走廊另一侧的izo也持枪冲了过来。
“再等一会人家不让用了,别说是纯化的能量了,全部都得用能量。”黄宣说着叫过罗斯,道:“先拿那个什么超高纯的药品给我。”
“仅仅是怀疑?”斯蒂尔打断了布鲁斯的话。
艾萨克踩着重步走过来,用僵硬的英语道:“boss,不好意思……”
“那我再叫人来吧。”艾萨克有些憨厚的答了一声,真的打起了电话。
斯蒂尔抱歉的对黄宣一笑,铁青着脸对布鲁斯,道:“南德先生,你接到了谁的命令?并且持枪面对我的客人!”
“布鲁斯,什么事?”斯蒂尔似乎认识他。
“我们继续做东西。”黄宣一刻不停的道:“这里的仪器不能纯化到7个9,我们用能量纯化行不行?”
“这是个好主意。”实际上,安娜贝尔并不熟悉司法部(fbi是司法部下属部门),她更多的是在和财政部打交道,相比经济圈子里的人,fbi显然更吃律师那一套,而不是交情和关系。安娜贝尔拿出pda翻了一阵,道:“boss,我马上通知律师事务所,他们会为您处理这件事的。”
布鲁斯则落在最后,躲躲闪闪的样子,被踢翻的izo身前站着三个人,其中一个稍胖的家伙已经掏出了枪,并伸手准备亮出证件——这稍微有些违反规定,不过fbi的规定从来都不会比肉片更严重(fbi的冷笑话)。
熟悉黄家的人都知道,红眼的小十六还是不要惹的好。
“也许是奥布里,恩,我和花旗集团有些业务上的往来。”
吉尔伯特脸色冰冷的点点头,他目无表情,在哈里说到克雷的受伤时,吉尔伯特打断他的话道:“有谁看到是我的当事人动手的?”
“从曼哈顿坐直升机,然后转机来的。”吉尔伯特笑笑道:“事务所担心你不熟悉这边的法律,闹出问题。”
在美国,参议员是最有权利的集体。在联邦政府,他们与白宫分庭抗争,各种各样的委员会更是具体力量的体现。另一方面,由于法律规定,每个州只能有两名参议员,且其必须为该州居民,这就决定了参议员应当,也必须在州事务上的绝大影响力。州长和参议员是成为总统的必经之路。中国人最熟悉的参议员大约有两人,和小布什打对台竞选总统的马萨诸塞州参议员克里,从1984年起做了快20年,可谓当老了参议员。另一位则是臭名昭著的麦卡锡——在麦卡锡主义喧嚣的年代里,这位参议员无往而不利,他是整个美国最有权势的人,就是最有权势的人,总统才是第二。
安娜贝尔正在中国处理贷款抵押问题,不过在接过黄宣的电话后,她听完事情,就安慰黄宣道:“boss,没关系的,fbi会盯着每一个到美国的外国人,在他们眼里,除了局长,包括总统都是有嫌疑的。ok,首先解除对抗,更别开枪,如果您认识某位大人物的话,可以给他一个电话,现在已经不是胡佛(第一任联邦调查局局长)时代了,fbi不会乱来的。”
在美国,全国警察组织虽然有8支之多,但由于历史原因,为司法部下辖的fbi几乎成了真正的美国警察,他们曾经一度盛嚣于这里的每一块领土,与州警察相比,他们更像是中国式的公共安全部。
而吉尔伯特,早就收起了“装备”准备回家了。有一名参议员和一名众议院议长担保,除非是如某某门之类的问题,其他一切都是可以揭过的,更何况眼前只是几个傻乎乎的想立功想疯了的fbi探员。
他这话说的委婉,按照韦林众位高级合伙人的想法,他们根本是担心作为中国高干子弟的黄宣,用中国方式处理问题——虽然他们也不明白中国是如何处理这样的问题,但在宣扬自由和法律的美国,任何不同的方式大约都是不好的方式。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吵杂,一个保镖手摸着枪要开门,门却被人一下子撞开了。
吉尔伯特则好像没有看到他的模样一般,道:“有人受伤吗?有人开枪了吗?”
在美国的政治生态中,“官”与“商”拆了墙就是一家,大型企业、公司、银行可谓出将入相,藏龙卧虎。从远里说,艾森豪威尔就最喜欢和工业界巨头打交道,他的内阁被戏称为“八个百万富翁和一个管子工”,而这其中,有三个人来自通用汽车:新任国防部长查尔斯·威尔逊负责五角大楼、邮政部长萨默菲尔德、内政部长道格拉斯·麦凯。老布什同样喜欢商界人士,克林顿则较为欣赏学院派,到了小布什,他更中意能帮助选战胜利的职业政客。
研究员们都躲在实验室不敢出来,斯蒂尔已经消失在了现场,却不知是回去了,还是不方便出面。
黄宣躲在实验室里迅速给奥布里和安娜贝尔挂了一个电话,简单的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两人皆是一惊。
再次看见布鲁斯,黄宣更是心头火起,他轻哼了一声,就把手上的容量瓶给丢了出去,顺势一脚踢了出去,正中拿枪那厮的胸口,把他整个人踹倒在门槛上。
吉尔伯特转头看看黄宣,见他微微点头,于是换了个问法道:“你们在进门时亮出身份没有?”
黄宣这时也反应过来,他刚刚准备从花旗借贷12亿美金,等于每年交付花旗1亿美金的利息,再加上12亿美金的债券管理与1亿多美金的资产管理,花旗至少每年能从他手上赚到15亿美金——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合作更紧密吗?
黄宣直接无视——还是回去看看你毁容的上司吧,不要跟着坏榜样学习。
吉尔伯特看起来很瘦,脸上却还很是滋润,他将包交给助手,笑着道:“不用客气,我是收费的。”
马尔科姆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走廊中回荡:“梅尔文参议员告诉我,我的手下在康涅狄格州做了些白痴的事情,告诉我,你干了些什么。”
眼看着天色暗了下去,身边的研究员也换成了学生模样的苦力,黄宣小心的1—β—d—呋喃核糖取出保温箱定容,实验室工作其实就是细心加体力,在试验方案确定以后,做实验的过程和在天花板下搬砖没什么两样。所以除了一些技术方面的问题,剩下的工作都是黄宣自己在做。
洛林分配任务的能力高超无比——这正是智脑的强项,体力活、重复劳动都被交给了彼特等人,他则引导着黄宣进行各个步骤的联系与合成。要说制药本身是极其复杂的,但如果目标只是实验室药品,也就是只够几个人用的量,就完全不同了。
克雷的漏风嘴解释起问题来慢的惊人,就在哈里想要接过这个担子的时候,又听见马尔科姆的大鼻音:“南希议长的电话,等会再说这个问题。”
艺术品?就算那天来的人里有fbi,也来不及收集证据抓自己,更别说门口这位孤零零一个。
以色列长期处于战争状态,雇佣兵数量最多,遍布全球,而izo公司正是其国内最著名的雇佣兵出口机构,在菲律宾、美国、西非,izo相当受欢迎,更有不少富豪拥有izo训练的私人军队,故而在艾萨克电话过后两个小时,天上就响起了直升机的螺旋桨声。
当克雷再次从手机里听到声音的时候,马尔科姆的声音已经小了许多,当然洛林会告诉黄宣所有的内容,只听了一半,他就放心下来。
黄宣此刻刚刚从门内走出,对着斯蒂尔点点头,问道:“你有这个权利吗?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
黄宣矮克雷半个头,当时要砸在他头顶是不可能的,但看这位先生捧着鼻梁,鼻血长流的样子实在痛苦,心生恻隐,干脆给他脸上又加了一脚,希望昏迷可以彻底解决他的痛苦,不小心间,鼻子可能已经被彻底解决了。
“在进门前我们就已经大喊了fbi。”
看起来,安娜贝尔想的比他更远,黄宣定定神,道:“安娜。”他习惯这样称呼安娜贝尔,“或许你认识有名的律师,我现在需要一个。”
布鲁斯此刻骑虎难下,在金格与皮尔斯主任谈话时,他正巧在门外,只听到一部分,急冲冲的想要来赚份功劳,在fbi,外派人员很难得到升职的机会。
“我怀疑……”
黄宣把中指在嘴唇上擦了擦,道:“不好意思,该走的是你们。”说完,他也不再看比枪还黑的fbi众的脸色,和吉尔伯特笑着握握手道:“麻烦您了,我送您出去吧。”
黄宣抬起头,fbi康州队长克雷,也就是布鲁斯的上司正整着衣领走进来。康州是fbi的传统领地,在这里,他们就是最高司法,当发现有一个月入过亿的中国富豪来到这里,克雷觉得加薪的机会来了。
哈里有些愣神,吉尔伯特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克雷的手机响了起来。
以黄宣的身体素质,原本也不过算是比普通人稍好而已,但此时fbi的注意力都在艾萨克等izo们身上,黄宣年龄小,离门口又近,偷袭一举成功。
黄宣主要的精力仍然放在制药上,虽然他帮不上洛林什么忙,但招呼几个人打下手,时时注意传话还是能做到的。等到艾萨克的援兵到达时,小小的实验室已经有了七八个人。
回到了实验室中,洛林则很快报告道:“布鲁斯打电话给了他的上司,一个名叫克雷的家伙,他们应该在查你了。”
至于fbi与参议员们的关系,就更为曲折了。比较简单的说,参议员们提交或通过的法案决定了fbi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同样,其法案决定fbi有多少经费,最后,联邦调查局局长由总统任命,参议院通过——通常总是通过,但局长任期10年,而总统任期撑死只有8年。
他这么客气,除了因为黄宣被围在保镖们之中,还因为他看过黄宣的资料,比起情况不明的布鲁斯,就多了一份小心。这里是美国,资本的美国,富豪们的美国。
哈里轻轻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