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查吧。”黄宣哼了一声,黄氏基金的水深着呢,岂是fbi能穿进来的,若是找cia也许还能知道点什么。还别说,他有问题的帐还在基金会那挂着呢,新贷款的钱更是用珠宝抵押的,在带回来前就让洛林注意过,没有一个的最终下场是被盗,最后说到哪里,还不是老黄家的收藏?难道那些匿名的收藏家还都得被抓起来?上亿美金的非经营性资产,哪里是能用嘴说清楚的。
很确定的说,在美国,即便是财政部甚至司法部这样的部门部长,其权利也不会超过最有权势的参议员,而劳工部长的权利,很可能小于最没有权利的参议员。
布鲁斯当然不会在一瞬间想这么多,但他明白一点,无论斯蒂尔和眼前的这两名董事是不是有进内阁的能力,它们都是能和白宫说话的人,是与内阁的官僚们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家伙,也是能与联邦调查局平起平坐的人物。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西装男缓缓的垂下枪口,干巴巴的道:“大约只是个误会。”
一般来说,目前世界上生产药品,组分很少有超过5种的,因为一旦超过5种,制药公司就要严格列出其中至少三种活性成分,以及相互之间的关系,可以想见,若是组分达到十余种甚至更多,这样的研发费用就连辉瑞也是承担不起的。但另一方面,要想做成十几种组分的药品,本身又是简单的。这也是为何很多中药里有名的特效药永远不能成为中成药的原因——经典药方除外。
“谢谢。”黄宣没有听过吉尔伯特的名字,但他还是放松了一下,道:“我不知道他们是fbi。”说这句话的时候,黄宣眼皮都不眨一下。他的确没有看到对方的证件。
“ok。”黄宣定下心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收起电话,此时斯蒂尔已经赶了过来,同来的还有两名神情严肃的董事。
“头。”好几个探员都叫了起来。
当然没有。洛林早就给予了这样的回答,特别是对于有钱人而言。
黄宣只是惊讶吉尔伯特的交通工具,他也就是在巴西尝了尝直升飞机的味道。想来吉尔伯特应该是第一次冲突发生时收到的消息,这样算来,前后不过三个小时,可称之为神速了。
一招得手,他随手抱起旁边一台分析天平砸在了领头的克雷脸上——分析天平是一种座钟形象的大型精密称量装置,质量块头都算不错,沉重一击砸在某人头上,乱七八糟的砝码洒了一地,天平外的木框却还好着,只是下面的铁砣砸进了天平内,眼看着天平和某人的鼻子都不能用了。
黄宣微微的摇摇头,他考虑的要比艾萨克多的多,现在爷爷昏迷不醒,黄家是大爷爷掌握,虽然自己求助,大半不会被拒绝,但这会不会反而成了把柄,谁也说不上来——如果是走正常的使馆程序,那就应该看看再说。
两名辉瑞董事同样铁青着脸,站的较靠后的一名董事大声道:“你还不把枪放下来?”
吉尔伯特“嗤”的一声,旋即道:“但门是隔音的。”
黄宣貌似接受了斯蒂尔的道歉,而布鲁斯则微微转动着脖子站在走廊的另一段,艾萨克要比他高太多,对视久了很是酸痛。
从权利地位来比较,参议员自然逊于中国的政治局委员们,但如果讨论更广泛的影响力,就不好评断了。
吉尔伯特偷偷对黄宣道:“你认识梅尔文参议员?”
稍稍的抬起头,黄宣用斜眼看着哈里道:“我可不是你们伟大的美国公民,你有什么资格带我回去……”
当然,这种判断并不能推出,司法部下属的fbi局长地位低于参议员,但任何一位参议员的权利一定高于克雷,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克雷呲牙咧嘴的站在前面,伪装的好像一副洋版年画。黄宣的两脚让他以后感冒都不会有鼻塞,只是不知谁又下了黑脚,把嘴唇和眼眶也踢歪了,在讲究仪容的fbi,这位先生的前程算是底毁掉了。几个握着“奥林”霰弹枪的家伙站在克雷身后,须目尽张,大有一个不慎就要走火的倾向。
另一方面,拿枪指着fbi根本不是罪名,他在踹克雷的时候,除了满脑子的踢死这厮以外,唯一存着点的感觉就是他们没亮身份,实验室都是有门禁的,想到这里,他悄悄的洛林,道:“把这间实验室关于我们的录像拷贝一份。”
“当然。”受害者克雷用肿了半边的嘴巴呼着气道。
“我怀疑你有可能参与间谍活动,与有组织犯罪……”。
艾萨克重重的推开了还拿着霰弹枪不放的fbi,保镖不能和政府直接起冲突,但若是和政府雇员,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你们可以走了。”克雷一股子怨气的道。
“所有人都看到了。”哈里说着指了指头上的摄像头。
吉尔伯特撇撇嘴,道:“你受伤了?”
“我想要看看这位先生手上的纸。”布鲁斯似乎理所当然的道。
“那么你现在可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斯蒂尔说完就对黄宣黄宣抱歉一笑道:“很不好意思,黄先生……”
走进实验室的黄宣首先拨通了安娜贝尔的电话,家族律师并不熟悉美国法律,而安娜贝尔是他认识的唯一美国律师。
“但你说门是被你们撞开的。”吉尔伯特敏锐的追问道。
与此同时,艾萨克反应极快,他是真正打过仗的以色列军人,根本没有像fbi的人一般掏枪,脚下踢起一张椅子,整个人也扑了上去,先将跃跃欲试的黄宣拉在了身后。
门锁附近的橡胶材质一下子崩开了,其中一片正巧飞至黄宣手边,虽然被洛林用能量挡住了,但滴管里的药剂却多滴了一滴进去。就连还没来得及上高中的黄宣都明白,用容量瓶定容的时候,多滴了药品,是要整瓶倒了重做的。
洛林现在所作的工作也就是简单的化合,除了使用到了各种高级仪器,并提高了纯度以外,其原理与学生所做的有机化学实验没什么两样。
哈里满不在乎的道:“我们有权这样做。”
看着刚才半个小时的工作白辛苦了,黄宣一阵怒火填膺。经历的再多,他也是个16岁的少年,3个月前,更是本族纨绔子弟的一份子,何况他经历的其实也不过几次真实的旅游罢了,眼看着手上的一瓶药剂报废了,这就像是把小孩子准备夸耀的积木推倒了一样,黄宣登时眼睛就红了起来。
最有可能的是,这位布鲁斯先生只是想要看看自己的配方。但无论是否有证据,fbi都没有权利将自己抓起来,若是使用暴力的话,就必须比基地还要强。想到这里,黄宣又摇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双方都已经拔了枪,想来就算fbi原本对自己毫无兴趣,现在也兴趣昂然了。
“黄先生是斯蒂尔先生请来的贵宾,他所在的实验室也没有任何违禁的资料或材料。你有什么证据做出这样的判断?”这次说话的却是一个拎着黑色小皮箱,衬衣系着最上面的纽扣,头发梳的板正的瘦高老人,他和一名助理侧着身子穿过fbi们的层层堵截,满身大汗的走了过来,掏出证件道:“吉尔伯特,韦林律师事务所。黄先生的律师。”
“要我通知使馆吗?”说话的是艾萨克。
黄宣喜欢美国人这种“business is business”精神,这与张馨仪很像。
“我听安娜贝尔说了。看来你们的资金往来不少。”吉尔伯特“呵呵”笑了两声了一声,韦林律师事务所是合伙人制度,安娜贝尔则属于另一个合伙人的事务所,为花旗工作。
“这要消耗很多能量……”
哈里舔舔干涩的嘴唇,头上蒙蒙的细汗,活像个刚起床的土拨鼠。不用报名,他就认得这个著名的干瘪老头。他又看了眼克雷,没有回话。吉尔伯特是全美著名的超级律师,不仅仅因为他的收费,同样因为他的胜率。这位来自曼哈顿的新英格兰人专为各大财团打官司,是令各大政府机关,特别是司法部头疼的家伙。当他到达的时候,再想要做什么规矩以外的事情,都是自找麻烦。
只要看现在izo众的表现就知道,虽然雇主最大,但当fbi们亮出身份后,艾萨克还是不得不收起枪来,向黄宣抱歉而尴尬的笑了笑。黄宣能够理解,izo在美国有着太多的业务,如果他们和fbi对着干,美国市场也就等于是放弃了。
漏风嘴看了看号码,不得不向后挪了两步,接起来道:“hi,局长。”
克雷说话抽风,他的副手哈里眼见izo们都收起了枪,自己也将手枪放在了枪套中,道:“黄宣先生,你惹了大麻烦,看起来你得和我们回去一趟。”
很容易看出,克雷先生挂上电话的时候脸色很不好,他的眼眶又渗血了。
“我说了,在撞门前,我们就已经大喊了fbi。就在门口的保镖也听到了。”哈里大声的反驳。
“说什么呢。”黄宣摆摆手,道:“你做的好,回去给你们老板说,这一趟的钱我开双倍,你现在守好实验室就行。”
哈里在后面大喊了一声:“我会盯着你的。”
罗斯“恩”了一声就去拿了,他是半刻都不想在这危险地点呆着了,彼特不敢离开,仍守在仪器附近,随时准备纠正黄宣的错误操作。
克雷气的干瞪眼,却说不了囫囵话,哈里则立刻站出来,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无外乎怀疑之类,吉尔伯特则趁机走到黄宣身边,见他神色如常,小声问道:“你还好吧?安娜贝尔说你需要一个律师。”
不得不说,黄宣此刻是略带紧张的——只是略微有些而已,在拨号过程中,他静静的想着:不知道布鲁斯为何会找自己,黑钱?自己的资金短时间增加了数倍,但真要查起来,这要牵扯到多少个国家?中国、巴西、美国、瑞士,还有来自日本和希腊的买家……
中心的机场上停着一架cessna小型商务机,看起来能坐10个人的样子,黄宣稍稍有些惊讶的对吉尔伯特道:“您坐商务机来的?怪不得这么快。”康州与纽约比邻,但不算是大纽约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