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样想,我肯定高兴,”余秋堂笑笑,“不过呢,这件事学校怎么处理,肯定要听你们意见,所以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你啥想法?”
“我咋解决,你侄子要被学校开除,与我有球关系,我儿子欺负你侄女,你侄子打回我儿子,已经两清,你还想干甚?”
“嗯,我前段日子,是打过个野猪来着。”
晚饭余秋实是这边混的。
不过,算算时间线,这应该是接近十年后的事,现在他应该还没进化到最终的癫狂状态。
而陈美娣冲进去,很快就偃旗息鼓,没有继续吵闹,而是乖乖顺从去打洗脚水,也能充分佐证这点。
能打回来野猪,也算是登堂入室,真正可以被称之为猎人,能接受一些祛除野物嘱托的人。
应该是跟着别人打了个秋风吧。
呵
还真就是这样。
余秋堂自己也不知他在村里还有这种名气,想来是上次带着野猪回来,被村民们看到,四下传播出去。
“我凭……”
一般老师打学生,都是气势汹汹,直接打几教鞭,或者扇巴掌,然后结束。
母亲一顿打暂时告以段落,但父亲回来后,一声不吭地阴沉着脸,会怎么样,还很难说。
长相切不说,但脖子上全部是水泡,红红的很恐怖,听说是鼠疮。
造化弄人,今天他竟然再次要面对这个家伙。
当初从小学毕业,他的心情不知多开心,简直就跟翻身农奴般想高歌一曲。
那就是,这种父亲,无论是执行力还是迫切性,自己都要强于父亲。
“大哥,薛梁家是这里嘛?”
薛梁没好气地看着余秋堂,忽然问道:“说了半晌,你到底是谁啊,哪个队的?”
“话倒也不能这样说,比起一般人,其实你儿子相当不错,不过我侄子不是一般人,”余秋堂又喝了一口酒,这酒度数不高,喝起来没啥味道。
剩下一个,也是被砍了两斧子,侥幸活下来。
余秋堂耐着性子和薛梁沟通,一方面知道这家伙也是个莽夫,你和他太刚,他一旦做出点事情,伤到家人就不好了。
定是父亲给她分析了利弊关系。
学校很多老师都是本地人,短时间内也不会有新老师进来,空着也是空着。
“薛福发就是儿子?”余秋堂确认好后,也学着薛梁姿势,蹲在他身旁,手里白酒瓶绳子解开,递给薛梁一瓶。
余秋堂制止薛梁打岔,接着说:
“我知道你想说,凭什么你们孩子被揍了,反而还要忍着,那我就给你详细说说原因。
薛梁气呼呼地说着,看到面前的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咬开瓶盖,也是狠狠灌了一大口。
或许是要下雨吧,天上的蝙蝠飞得很低,若是脱下鞋丢上去,保准能套个下来。
还有一点,这件事相对来说影响不大,小云只是书包被丢,算起来很多同学小时候都做过这事,并没涉及到人格侮辱。
他直接上前,微微用力,直接将石碾子从横放竖立起来,坐在上面看着薛梁笑。
但这个石碾子,他绝对不可能竖起。
他本来就长得有点吓人。
余秋堂出门的时候,没有穿厚外套,这样被风一吹,还觉得凉飕飕的,他于是边走边打了一套红拳,身体才热乎起来。
薛家老头呢,就在他们家院子里种棵香蕉梨树,随着树龄增长的,树越长越大,慢慢就有一部分伸展到对方院子里。
余秋堂一辈子不知见过多少珍禽异兽,奇奇怪怪的东西,但若拍着良心说,绝对没有什么东西丑陋能比得上蝙蝠。
最便宜的那种。
余秋堂摇晃铁门足足七八分钟,才有人站在宿舍门口喊道:“天黑了,还摇校门干嘛?”
也是其中最年轻的一位。
他自家的石碾子多重自己清楚,平时拉起来,都很费力,要不然怎么起到碾场的作用。
“啥意思,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薛梁的警戒心更重,朝里面的喊了声:“发娃子,给老子滚出来!”
香蕉梨是一种很好吃的梨,这种树要经过反复嫁接,才能得到又大,味道又香糯可口的香蕉梨。
这招把他给吓住了。
原因其实很简单。
此一时彼一时。
还有几天就是中秋节,国庆过了就是国庆,慢慢天早晚已经很凉。
说这个人是个变态,那是一点点不虚说。
警告他,差不多得了,不要给脸不要脸。
余秋堂将事情大致讲述一遍,讲的时候他一直在注意薛梁的表情,发现他很纠结,神情相当复杂。
反正这个年代小学的体育教育,基本就是跑几圈,然后原地解散,谁带都是一样。
这人叫什么来着,余秋堂早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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