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像是小葫芦一样,挂在树上,在夜幕的掩饰下,仿佛是一个个小小的人参果。
已不是小时候了。
讲道理,必然有所软肋,只要掐住,就能解决问题。
薛梁的手有点颤抖,烟卷卷了半截,拧头的时候,却一下子拧散了,他看了眼手里空空的枝条,很是烦躁的将其拧成个疙瘩,使劲朝前面一抛。
现在若是继续翻门,又是一个被抓住的把柄。
“干啥?”薛梁没有立刻接酒瓶,眼神里多出点警戒,“那臭小子又惹祸了?”
姜还是老得辣。
不过副校长再难缠,毕竟是个“文化”人,喜欢用讲“道理”来解决问题。
半晌,没有回应。
事情呢,现在还没发展到流血,不可调和的阶段,那这个时候停止扩大最好,我想你也不希望这事继续恶化,让孩子们都在学校无法读书吧?
其二呢,不瞒你说,我哥哥很多年前出门,便一直没有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派出所都以死亡统计,那哥哥留给我两个孩子,我肯定要护他们周全。
若是他真拉都拉不住,有什么办法呢。
建议你将伸出外面的树杈修剪掉,这样不说平日里小霉会减少,但至少能避免生出大祸。”
这就是薛福发的父亲,名唤薛梁。
经过村口的商店,他进去提了两瓶荣城白酒。
得。
他再次打量打量余秋堂,很难相信这个半大小子,真能打回来一头野猪。
“你就是薛梁?”
薛福发的上一辈,其实和老人关系很好,相当于是把兄弟那种。
饭后,余秋堂将三个孩子叫出来,了解下对方为首的首领,那个叫薛福发的孩子情况,得知家就在六队,父亲吃喝嫖赌,把母亲气走了,是个单亲家庭。
这其一呢,我的是这么想的啊,这孩子打架,毕竟都是孩子们的事,你儿子欺负我侄女在前,我侄子教训你儿子在后。
在他的眼里,他和杨德彪已经几十年未见,可在杨德彪眼里,他也只是毕业才几年,肯定心里还记着这个被教训过无数次的怯懦小子。
山里附近想打猎的人,还是有那么十几个,但能有像模像样水平的就少之又少,其中打回来野猪的,以前就两个人,余秋堂就是第三位。
“你还有啥事?”
那……要不就算了。
原本还想着将父亲顶在前面,他顺便打个辅助,如今看起来,父亲直接选择泉水挂机,就等着他独自凯瑞。
想都不用想。
教师宿舍就是学校西侧,一共也就四间,连同杨德彪在内,一共住了三个老师。
薛梁顺着余秋堂目光看过去,也看到硕果累累的香蕉梨。
因为天黑了,学校的铁大门紧锁着,余秋堂本来准备翻门进去。
“三队,余秋堂,我爹叫余得金。”
该说的他,他说了。
若是一怒之下,彻底和薛梁闹翻,爽快是爽快,孩子读书的事可就耽搁了。
四处看看,发现土堆旁边有个碾场的石碾子,粗粗估计大概有两三百斤重。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事情是这样的……”
“惹祸没惹祸暂时还说不好,”余秋堂将给薛梁的一瓶酒放在他面前,自己用牙咬开剩下一瓶,灌了一口白酒,让火辣辣酒液顺着食道滑落进胃里。
余秋堂将短匕插进绑腿里,大步出门。
“妈的,一天到晚不回家,就知道闲逛,老子是养儿子还是养老子,狗日的东西!”
他觉得自己力气也不小的,一百五六十斤的麻袋,也能扛起来。
那就好办了。
“看在你爽快的份上,我给你说个事。”
余秋堂径直来到王庄小学。
别忘记,因为孩子们打架,学校的桌椅损坏很多,不管如何,这些可都是要赔偿或者修复,你们的也少不掉。
明明是很老实一个孩子,就是因为学习不好,性格怯懦,就好像得罪了全世界一样。
然后循着记忆,中途又问了两个人,摸到薛福发家。
一墙之隔。
“那是自然。”
余秋堂看到一个中年人,正蹲在门口的土堆上卷烟抽,乱糟糟的头发,身上衣服脏兮兮的,都有些打卷了,也不知道多久没洗。
所以你看,这就是我的建议,对你们并无害处。”
自己上就上吧,这事也没那么难。
按理说,你儿子欺负我侄女,我肯定打打断狗日……哦,打断他的腿,但看在我侄子已教训过他,这件事我不想继续深追。
余秋堂放下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