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皇帝和顾斯年都平复完了情绪,周禄才这才犹犹豫豫的上前,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样将这个消息告知二人。
毕竟是跟了自己多年的人,皇上一眼便察觉出周禄才的不对,疑惑的开口问道:“怎么了?外面又出了什么事吗?”
周禄才见坡下驴,听皇帝问及,连忙跪下哀声道:“陛下,刚刚雍王府传来消息,连心郡主去了!”
“什么?”皇帝闻言大惊道,对于这个侄女,她虽然没有穆锦程那般在意,但毕竟是他胞弟唯一的女儿,在连心小时候,他也曾抱过哄过的。
眼见皇帝面露感伤,顾斯年疑惑的说道:“宫中所去的太医拿回的脉案,我也看过了,依照脉象所看,不应该如此突然呀!唉,听许太医说,雍王妃一片爱女之心,为了连心郡主的名节,连让许太医亲自诊治都不肯,此番连心郡主去了,雍王妃恐怕要伤怀许久了!”
皇帝本就对雍王一家心存隔阂,此刻听顾斯年这样说,猜疑便越来越大,自己这样的身体,都残喘了这么久,那连心郡主正直年少,怎么会这样突然就去了呢?
而且还不让太医前去诊治!
皇帝心头一惊,那个连心郡主,不会是得了什么瘟疫一类的传染病吧?
“毕竟是朕的侄女,周禄才,你叫人带几个人再去瞧瞧,看看连心郡主走的是否安详。”皇帝声音存疑的说道:“你叫人去即可,不必亲自前去。”
老伙计年纪也大了,没必要冒这种险。
周禄才闻言感激涕零,连忙下去吩咐这件事,将室内又留给了这对刚刚相认的父子,叙叙父子之情。
雍王府内此刻已经挂满了白绸,丫鬟仆人们全都一脸悲色,行色匆匆地穿梭在王府之中。
几个与雍王妃相好的夫人得到消息,此刻也上门前来安慰,雍王妃瘫倒在自己的嬷嬷怀中,哭的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不得不说,雍王妃的演技确实不错,心中想的是她女儿日后荣登后位的风光日子,脸上却是悲痛欲绝,泪水涟涟,看着几位夫人也跟着掉了眼泪。
雍王魂不守舍的坐在大堂之中,红红的眼眶显示出他此刻的悲痛,却显示不出他心中的狂喜,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过了今天,穆连心虽然不存在了,但穆家的血脉会长存。
穆锦程一袭白衣站在门口,向来往的宾客致谢,面上虽有悲痛,却始终温文有礼,不落下半点礼节,引得来往宾客小声的讨论。
这个人,毕竟可是最有可能成为储君的人,日后也许会成为他们唯一的君主。
吊唁之后,所有人都没有离开,因为他们都在等,等待着陛下的态度。
雍王在大厅中等了又等,终于听到了外面的通报声,宫中来人了。
调整了一番情绪,雍王当即老泪纵横,一脸憔悴的被管家扶了出去,却在见到来人时,面上一怔,有些尴尬的愣在那里。
皇帝居然没有来,他唯一的女儿死了,皇帝作为他的亲哥哥,这样的场合居然没有来。
不但皇帝没有来,就连来通传的太监都不是周禄才,而是一个微微有些面生的老太监,带着一行人,前呼后拥的便进了雍王府。
“这位大人是?”毕竟是皇帝派来的人,雍王还是给了几分面子,试探的询问太监的姓名。
老太监面露哀色,轻声说道:“雍王贵人多忘事,老奴原是皇后宫中的人,以前连心郡主进宫老奴,还见过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