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江槿的回答再次出人意料:“《阿衰》。”
刘检……
阿衰是什么?是鲁迅先生《阿q》的后传嘛?还是姊妹篇?
姜松河憋笑憋到肩膀发抖,刘检硬着头皮开启下一话题:“那……袁小姐平时和朋友出去玩什么?”
袁江槿浅啜了一口咖啡:“我没有朋友,不好意思。”
这下彻底没话了,刘检已经进行不下去了,起身道:“我还是先去个洗手间哈,不好意思。”
他脚底抹油,一下子只剩下袁江槿两个人。
姜松河靠着窗边,笑意盎然:“袁老师的兴趣爱好,和袁老师本人的气质很不一样呢。”
袁江槿冷笑一声,直视姜松河:“姜老师的酒品和本人气质倒是相符。”
本来已经快要被遗忘的记忆骤然被唤醒,姜松河脸一红,为自己辩解:“你!我上次不是故意的!我……确实是我做得不对,我和你道歉。”
袁江槿定定地看着她,最后把头转回去:“不用,马上就变成一年前的事了,还道什么歉。”
阴阳怪气!
姜松河心里骂,脸上还是一副讨巧的神色:“袁老师大人有大量,就别计较啦。”
袁江槿没说话,姜松河正准备继续说软话的时候,她忽然转过来:“那是我第一次被摸。”
语出惊人,姜松河无缘无故哽了一下,讪笑:“那……咱们都是女生嘛,袁老师别计较嘛。”
袁江槿瞳孔扩大,面庞隐隐显出怒意,姜松河察觉到不对,赶紧挽回:“袁老师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和你道歉!”
但为时已晚,袁江槿冷哼一声:“也就是说,这么久以来,你一直没有跟我道歉,只是上次求证。是因为你压根没放在心上,你全都忘了!”
姜松河下意识坐正:“我……我和你都是……这有什么好……计较的。(超级无敌小声)”
袁江槿的怒意因为这句话彻底点燃,失控到一把拉住她的衣领:“你是说那天晚上的事没什么好计较的?你根本都不会当回事?”
姜松河哪见过袁江槿真生气,这六年多她们确实总是拌嘴,但都是开玩笑的,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眼下她真的恼了,姜松河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了该干什么。
紧接着,袁江槿做了一件更让她空白的事——她拉过她的衣领,用力亲了一口。
在脸上。
然后袁江槿涨红了脸,“那是不是这样也可以不用当回事!”
从洗手间回来的刘检僵在原地,他想不通为什么对自己多一句话都没有的人,只是去个洗手间的功夫,就能和妹妹亲在一起了。
他难道真的很不会聊天吗?
袁江槿并未等姜松河回答她,拎起包就离开了咖啡厅,临走前甚至还结了账。
一杯白水,三杯咖啡。
姜松河依旧是愣怔的状态,直到刘检把她拍醒:“你们?这算你们相成了吗?”
姜松河回神,赶紧摇头想解释,刘检叹了口气,抢先一步:“算了,反正我也配不上她,我都没读过《阿衰》,见识太浅显了,还是你们更相配。走吧咱们。”
姜松河:……
回到家之后,她一言不发直冲楼上,姜父和姜母纳闷儿地看着她,还以为是出门一趟受什么打击了,互相使了眼色之后,悄悄上楼趴在门上偷听动静。
姜松河已经打开和纪怀昨的视频,纪怀昨正在码字,简单地回答她:“有话快说。”
姜松河如她所愿:“袁将军亲我了。”
纪怀昨大为震惊,门外的姜父姜母也同样震惊。
袁将军?他们怎么没听说过?
纪怀昨:“袁老师?你确定是袁老师主动亲你,不是你又按着人家上下其手?!”
姜父姜母:!!!!她们的女儿还对别人上下其手????
姜松河:“真的,刚才我陪我哥去相亲,没想到女方竟然是她!她阴阳怪气说我酒品不好,不负责任。”
纪怀昨已经停止码字,隐约闻到素材的气息:“然后呢,你怎么说的?”
姜松河叹了口气:“我说,都是女生,你别在意。我跟她道歉了还,很诚恳,真的,几乎声泪俱下!”
纪怀昨沉默不语,姜松河追问:“你卡了?你咋不动?”
纪怀昨忍不住笑:“袁老师脾气真好,你说出这种话,人家竟然没打你骂你,还亲你一下,脾气真好。”
姜松河头都大了:“你是谁姐们儿?”
纪怀昨安抚她两句,然后帮她分析:“你想啊,袁老师是什么性格啊,多端正多严肃的一个人。人家上次好心把醉酒的你带回去,结果你不但不感激,还把人家压在下边……哎呀呀我真不好形容。”
姜松河小脸一红,不敢反驳。
纪怀昨继续道:“后来人家等了你一个多月了吧,你也不道歉,也不回话,明明都和她求证过了确有其事,你还是没作为。”
“好不容易当面谈起这件事了,你还说‘别放在心上’,你现在想想,袁老师亲你这件事怎么样?”
姜松河沉默着,和门外偷听的姜父姜母得出一致答案:“袁老师……脾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