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的们当真不知道啊……”那两名男子犹在苦苦狡辩,企图蒙混过关。
未等顾瑢璟有所回应,站在一旁的暗卫早已按捺不住,手起刀落之间,又是两根手指应声落地。
随后,那名暗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蹲下身子死死掰开其中一名赌徒的下巴,语气森寒地道:“给你十个数的时间考虑,你大可以选择继续嘴硬,但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等待……”
赌徒见状,直接说出了两个名字。
暗卫听了,对着顾瑢璟拱手,“大人,如线索上一般,人在东边底下堵场。”
“走。”顾瑢璟掉转头。
姜芷惜只觉得自己仿佛要被颠散架一般,随着马匹一路疾驰,耳边风声呼啸而过。
这风驰电掣般的速度让她的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儿,而身体则像是风中的落叶,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就这样,在马上足足颠簸了一炷香的漫长时光之后,他们终于在一处位于地下的赌坊前停了下来。
这一次,情况比之前还要粗暴得多。
那扇原本紧闭的大门,竟被暗卫们硬生生地给拆掉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
随后,一个中年男子缓缓从里面踱步而出。此人长得贼眉鼠眼,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让人一看便心生厌恶之感。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十根手指上竟然全都戴着硕大的宝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那人即便是面对都御史带来的人马,这个中年男子却丝毫没有显露出半分惧怕之意,反倒是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来。只见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哟,大人,今儿个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寒舍啊?莫不是想来查查我的赌坊不成?”
顾瑢璟面沉似水,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目光快速地在上面扫视了一遍,
抬眸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章田,京都西城人士,现年三十九岁,常年游走于各大赌坊之间,乃是专门负责为赌坊牵线搭桥、联络各方的人物,可有说错?”
“是又如何?”那人摆了摆手,一脸的笑意。
顾瑢璟低头看着名单,心中的怒火却是越烧越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居然最后和太子扯上了关系,“太子??这赌坊是太子的?”
面对顾瑢璟咄咄逼人的质问,那个名叫章田的中年男子却是不慌不忙,依旧笑呵呵地回答道:“瑢王殿下,有些事情您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非要问得这么清楚呢?”
顾瑢璟闻言,脸色愈发阴沉得可怕,把手里的名单一丢,“烧了!”
话音未落,只见其身后的那些暗卫们动作迅速地从马背之上取下一桶桶石脂水,然后如鬼魅一般冲进了屋内,开始四处泼洒起来。
见有人阻拦,抽刀直接抹了一个脖子。
“再阻拦,杀无赦!”暗卫面沉似水,眼神冷酷地盯着面前的那群人,冰冷的话语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令人不寒而栗。
“瑢王殿下,这可是太子的产业,您要是敢在这里动手,太子殿下一定不会放过您的!”其中一人眼见形势不妙,满脸惊恐地大声呼喊起来,试图以此来阻止暗卫的行动。
顾瑢璟却只是微微垂头,斜睨了那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本王管它是谁的产业,这珠宝摆在这儿实在是太过碍眼,统统给我砍了!”他的声音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和杀意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胆寒。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惨叫骤然响起。
一名暗卫手起刀落,将那堆珠宝瞬间砍成了碎片。
站在一旁的姜芷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她下意识地紧闭双眼,不敢再看眼前血腥的场景。
与此同时,另一名暗卫则迅速蹲下身子,一把捏住了刚才呼喊之人的脖颈,厉声道:“前几日,有人给了你万两银票,说吧,这笔钱究竟去了哪里?若有半句假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人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说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暗卫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好!既然如此冥顽不灵,那就尝尝我新研制的药水!”说着,只见他抬起右手,轻轻一挥,一小瓶黑色的毒药便出现在手中。打开瓶盖,将瓶口对准那人张开的嘴巴,缓缓倾倒下去。
毒药入喉,那人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嚎声。他的面容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身体不停地抽搐着,就像一只被抽走了筋骨的癞蛤蟆一般,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他那双原本还算正常的眼睛此刻也瞪得浑圆,布满血丝,看上去异常狰狞恐怖。
“怎么样?现在可想起那笔银子的去向了?”暗卫冷冷地看着地上如同烂泥般的男子,再次开口问道。
“是有人出了银子,要了我几个江湖杀手。”那人在地上一边吐着泡沫一边求饶。
“落脚点在哪?”
“康乐坊巷子,有蓝色琉璃瓦的那间。”地上之人痛苦求饶,“好汉,可以给解药了吗?”
“哦,还未研制出解药。”说完,拉起那人,直接丢进了火海。
姜芷惜后怕的躲在顾瑢璟的身后,拉着他的袖子。
“害怕了?”顾瑢璟看着夫人躲在他身后,低声问,她可从来不怕这些,连杀人都未曾像今日这般。
“我才不怕。”姜芷惜一边说,一边用袖子遮住了眼。
“走,上马。”顾瑢璟抱着她上马。
“你下次烧赌坊之前,能不能先把里面值钱的银子弄出来?”姜芷惜靠在顾瑢璟胸前,心虚道。
“值钱?”顾瑢璟嘲笑了一番,“如今整个京都的银钱,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太子填补亏空,这些赌坊都是空手套白狼之处,有了银子,早被转移了。”
姜芷惜忽的对顾瑢璟生出一种深深的佩服,他现在竟然已经能做到如此,若是被陛下知道,难道不会忌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