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惜用过膳后,满心欢喜地带着八妹精心准备的礼物前去见三姜轻语。
进院子时,一眼便瞧见了卢氏、姜轻语以及两个小侄子正围坐在一起,皆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姜芷惜心头猛地一紧,只觉得心跳都快了几分,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忙走上前去,满脸焦急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府内下人似乎也要瞒着她一般。
经过一番连珠炮似的追问后,终于有人嗫嚅着告诉她:“自从您出门那天起,三老爷就离奇失踪了……我们四处寻找,却没有一点线索。”
这个消息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劈在了姜芷惜的心口。
姜芷惜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三叔他怎么会突然失踪……”
三叔现在才掌权,难道是二房的人?
可二房的人,如今已经是自顾不暇。
“怎么会这样?”姜芷惜焦急地问道,声音里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恐慌。
“那日三叔送你走后,在回程的路上突然说要去查看一下铺子,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们派人四处寻找,至今也毫无音讯。”卢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一般,“
姜轻语也是泪眼汪汪,哽咽着说道:“姐姐,你说爹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啊?我真的好担心……”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姜芷惜连忙安慰道:“别着急,咱们再想想办法,一定会找到三叔的。”
她自己心里其实也是七上八下,充满了不安。
“我这就回去,派人找,你们在家里等着消息,去问问三叔平时好友,可有去过,再去所有的铺子打探。”姜芷惜握紧了卢氏的手。
卢氏摇头,“这几日,我这心里就不踏实,本以为是你要出嫁,没想到,是老爷子,我这心”
“三婶,三叔不会有事的。”姜芷惜安慰道,“我这就出去想办法,你们在家好好待着。”
姜芷惜出了院子,急匆匆的去了书房,可转念一想,现在还不能告诉阿爷,便只能在外等着。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之久,她才瞧见那两人慢悠悠地从院子里踱步而出。
由于阿爷就在身旁,她纵然心急,此刻也是一个字都不敢吐露出来。
眼下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找个由头脱身离去。好不容易熬到陪阿爷用完膳食之后,她便迫不及待地朝着大门口飞奔而去。
没跑几步路,顾瑢璟却伸手紧紧地拽住了她。
“夫人,那三十万两银子,是不是也该想办法追回来了?”
“哎呀,现在可不是追回那些银钱的时候啊!三叔不见了,先去找人,晚一份多一份危险!”说着,她用力抓住顾瑢璟的手臂,想要继续往门外冲去。
顾瑢璟却是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又将她给拽了回来,“夫人莫急,只要能找回那些银子,人自然而然也就现身了。”
“你什么意思?”姜芷惜回头。
“走。”顾瑢璟牵着她的手。
姜芷惜耐着性子,跟着顾瑢璟来到都御史府邸。
当她看到顾瑢璟换上一身崭新的衙门官服时,眼前一亮。
身姿挺拔,气宇轩昂,那身官服更是衬得他威风凛凛、帅气逼人。
还未等她回过神来,顾瑢璟一个箭步上前,轻而易举地将她抱上了马背。
顾瑢璟从怀中掏出一份名单,目光犀利地扫过其上的每一行字,朝着身后的众人潇洒地一挥手臂,仿佛下达了一道无声的指令。
刹那间,胯下的骏马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风驰电掣般向前飞奔而去。
两人身后紧紧跟随着数位带刀暗卫。
暗卫皆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衣袂飘飘,身上别着各式各样寒光闪闪的兵器,令人望而生畏。
姜芷惜回头望去,只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一行人在马背上一路狂奔,路途的颠簸让姜芷惜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在她感觉快要忍不住呕吐之时,前方的顾瑢璟终于手中缰绳猛地一勒,胯下骏马吃痛,扬起前蹄嘶鸣一声后稳稳停住。
“进!”顾瑢璟一声令下,其声如洪钟,震耳欲聋。
话音未落,一名黑衣人飞起一脚,猛地踹开了面前紧闭的大门。
另外两名暗卫迅速抽出手中的大锤,虎视眈眈地分立于大门两侧,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两头凶猛的野兽,让人不寒而栗。
其余的暗卫拔刀冲进屋内,口中齐声高呼:“都停手!”
屋内原本正在激烈赌博的人们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喝止声,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看清来人竟是都御史府的人马时,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软,“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再也不敢动弹分毫。
近几个月来,在京都坊间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遇到都御史的人,趴下才是保命之道。
如今亲眼所见这群人的威猛气势,谁又敢有丝毫违抗,纷纷趴在地上,有的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暗卫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捏住其中两个人的衣领,然后毫不费力地将他们像扔沙包一样直直地丢在了顾瑢璟所骑骏马之前。
“大人,据属下所知,此二人便是负责在第一线收取银两之人,不知大人可有何打算?”暗卫一脚踹在地上的人腰间道。
顾瑢璟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人,声音冷冽如冰:“交接银子的人在哪?”
那两人却只是浑身颤抖得愈发厉害,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表示自己对此事一无所知。
姜芷惜见状,心中暗自思忖该用何种方法才能让这二人乖乖吐露实情。
只见顾瑢璟手臂一挥,寒光闪过之处,两颗鲜血淋漓的手指头便已然掉落在地。
姜芷惜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伸手捂住双眼,不敢再看。
顾瑢璟则微微垂下头颅,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戏谑地看向眼前的女子,轻声问道:“怎么,害怕了?”语罢,他拉紧缰绳,驱使着坐骑稍稍后退了几步,与地上的人保持一定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