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令武揽着李德謇快步离开了府邸,两人有说有笑的。
柴哲威道;“听闻李德謇在外成家了。”
不知不觉壶中的茶水已喝完,李承乾道:“德謇兄比孤年长,也该成家了。”
见姑丈又咳嗽了两声,李承乾起身道:“朝中还有事要处置,孤就先回去了。”
柴绍吩咐道:“送殿下。”
柴哲威朗声道:“喏。”
一直走到镇国将军府门口,柴哲威又道:“家父病重,弟弟顽劣,有时末将实在是…”
李承乾看着朱雀大街上往来的行人,安慰道:“孤也是家中长子,不论是国事家事,有时也颇觉疲惫。”
两人颇有感触地相视一笑。
李承乾道:“孤就先回去了,不用送了。”
柴哲威看到站在门口护卫太子的薛万备等人,又道:“殿下慢走。”
李承乾走入热闹的朱雀大街中。
镇国将军府内,柴哲威再次来到父亲的身边,“殿下回去了。”
柴绍点头道:“你娘过世得早,她就你们两个孩子了,令武虽说玩闹,但心地还是很好的。”
“孩儿明白。”
柴绍拄着拐杖站起身,抬头望着这棵银杏树,道:“你娘最爱银杏树了,这是她种的树,兴庆殿前也有一棵银杏树,那也是你娘种的。”
呆呆地望着这棵树,看着树干上的树梢,柴绍忽然笑了。
皇宫内,见了柴绍之后,李承乾便来到了太液池,几头鹿长得越发健壮,它们走在太液池边,仰首而立。
一头鹿来到边上,它用鹿角撞了撞这位许久不见的太子。
李承乾拍了拍它的背回应。
水榭内,父皇正在与爷爷争执。
其实父皇回到长安之后,一直都在静养,没有处理国事,身体也还健康,只是东征之后便有些元气不足,近来需要时常锻炼。
东征一战之后,再登泰山,这两年以来似乎是掏空了父皇。
疲惫的不只是父皇,还有大半个中原,因此要与民休息,恢复生产力。
甚至朝中一度又有了黄老风气。
放眼整个贞观,从讨伐颉利开始,大唐发动的国战不少,也因此平定了大唐周边的诸国。
给大唐社稷的将来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
李承乾在水榭外停下脚步,揣着手听着爷爷与父皇的争执,所争执的便是退位之事。
再看太液池的另一头,须发花白的舅爷正在钓着鱼,鱼咬钩了一时提不上来,就让一旁的内侍帮忙。
李渊气呼呼地走出了水榭,爷爷与父皇的谈话并不愉快。
李承乾想要与爷爷打招呼,见爷爷快步离开了,想说的话又只好咽了回去。
走入水榭内,父皇将鱼竿丢在了一旁,沉着脸剥着一颗石榴。
李承乾走入水榭内,将兵符拿出来,道:“这是姑丈交给儿臣的。”
看了眼这块古朴的兵符,李世民道:“你留着吧。”
李承乾又将兵符收了回来,道:“爷爷又在劝父皇退位了。”
“朕还未年满五十。”
父皇确实还未年满五十,准确地来说明年才年满五十岁,而且历朝历代对皇帝来说,也没有年满五十就退休这种事。
李承乾坐下来拿起一颗杏仁,剥去外壳放入口中嚼着。
父子坐在水榭内,李世民看着那群游在太液池的鸭子越看越恼,吩咐道:“来人。”
内侍连忙上前道:“陛下。”
李世民道:“今晚杀两只鸭子。”
“喏。”
李承乾又剥了一颗杏仁。
“朝中的事如何了?”
见父皇的语气慢了下来,李承乾回道:“父皇免除了大半个中原的赋税,现如今朝野都挺安静的,也没有这么忙,与民休息嘛,也该让朝臣都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