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实验室里,一个身材高挑、金发碧眼的男人正站在手术台前,他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大褂,口罩正挡住了他脸上的神色。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冰冷寒光的手术刀,随着男人轻轻一挥舞手臂,锋利无比的刀刃精准地切入了躺在手术台上那人的皮肤。
鲜红色的液体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溅落在白色的手术单上,形成一朵朵触目惊心的血花,血腥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男人面不改色,眼神专注。
实验就这么安静的进行着,床上的人没有动静,整片空间内只能听到刀子刺入皮肉后切割的声音。
“咚——”在实验台的后方,一台盛满了透明粘液的玻璃罐子陡然炸开。
红发湿漉漉的耷拉在头上,近火烛浑身赤裸,眼神阴鸷的坐在一地碎片之中。
皮肉炸开的感觉犹在,那股一瞬间浑身血液暴涨的滋味算不得好受,他的耳朵嗡鸣作响,眼前的视线也有些重影。
金发男人的手术刀停了下来,手术台的被开膛破腹的人也慢悠悠睁开了双眼。
那是个女人,她的肚子被剖开,血还在流,内脏随着她的动作清晰可见,但是这不是最怪异的,最让人觉得不适的是她裸露在外的皮肤。
她的每一寸肌肤上都纹满了青墨色的文身,密密麻麻的都是些看不懂的经文,即便是脸上都未曾幸免。
那些文身随着她的动作缓慢的蠕动,看上去恶心又猎奇。
“近火烛。”
女人淡淡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她的状态自然,就好似被切割开皮肤的人不是她一样。
金发男人也慢慢的放下了手术刀,眼神冰冷的朝后方看去。
听到了女人的声音,近火烛这才蛮难反应过来,迟钝的朝两人的方向看来。
“我告诉过你的。”女人半撑着身子,她的上身没有遮挡,却也不会让人有任何的遐想。
她的杏眼没有丝毫情感,“不要挑衅01。”
近火烛看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瞳孔骤缩,身上那股桀骜感也随之退却,狼狈的站了起来。
金发男人慢条斯理的将手术刀放下,随后褪下了手套。
白大褂自然的滑落,萨姆尔摘下了口罩,他的脸上挂着一贯的优雅微笑,他的五官立体,眼窝深邃,看上去气场强大。
近火烛的嚣张气焰完全消失,他看向萨姆尔的眼神濡慕而渴望,看着他一步步慢慢走开,喉结滑动,声线喑哑,忍不住想要向后退一步,却被自己生生止住。
萨姆尔停在了他的前面,红发耷拉着,他的嘴角轻轻抿着,低声唤了一句,“大人。”
萨姆尔看着面前乖巧的红发小狼,没有说话,只是用目光一寸寸的在他皮肤上扫射,仿佛一把刀子一样轻轻划过,游弋、切割。
没人敢动,女人慢慢的躺回了床上,她身上被剖开的肚子还没合上,血液也如同不要钱一样,汩汩流下。
半晌之后,萨姆尔才收回了视线,淡声问他,“看来你跟小翊相处的不算愉快。”
近火烛微微的垂下头,没有反驳。
萨姆尔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收回了审视的视线。
“我不明白。”忽的,近火烛开了口,声音不算大,但是因为太过寂静的空间,三人都听的清楚。
浑身赤裸的红发青年抬起眼睛,小心的仰视着面无表情的萨姆尔,“大人,我不懂你选择他的原因。”
“明明我才该是最好的选择,为什么会是他。”
他的看上去还是很狼狈,眼神没有在凌翊面前时的癫狂,看向萨姆尔时湿漉漉的,说话时也仔细斟酌。
“大人,他凭什么得到您的垂青,上个副本他失败了,大人,他辜负了您的期望,他该以死谢呃——”
近火烛越说越有些激动,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涨红了脸色,痛苦的倒在地上,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
细细密密的黑色经文如同触手缠绕在他的脖子上,看上去就像突然出现的文身一样,萨姆尔淡然的看着地上喘不上气来的青年,动都未动一下。
女人依旧躺在实验台上,声音冷冷,“不要对大人和01无理。”
“藤——”红色的火焰倏的燃起,近火烛整个人如同火人,那缠绕在脖子上的青墨色文身也如同融化一般消失殆尽。
他猛烈的呛咳起来,嘴角却大大的咧开,红色的眼睛里面也逐渐染上癫狂。
“池雀,你以为你的心思大人不知道吗?你的那个切片在现实世界养了十七年,宝贝一样的供着,现在不是照样送到了01旁边,甚至把她当成容”
“火烛。”萨姆尔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质问,他的态度和缓,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给商品估价,“小翊之前当过一段时间的哑巴。”
近火烛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察觉到了萨姆尔的意思,抿了抿唇,垂下头。
萨姆尔蹲在地上,食指轻轻的挑起他的下巴,两人的视线相撞,男人的态度温和,“我相信你就算是个哑巴也能把下一个世界处理好对吗?”
近火烛看着那双如同宝石一样的蓝色瞳孔,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一些气声,无法拼凑出一句连贯的话。
萨姆尔的笑意收敛,收回了手,神色冷淡站起了身子,不会再看地上死狗一样的近火烛一样,慢慢朝着手术台走去。
池雀的声音带着讥讽的笑,“快去完成你的任务吧,哑巴。”
“主宰者权限是因为你信誓旦旦的保证才落在你手上的,别到了最后你的成绩还没有01好就很丢人了。”
取下了一套新的白大褂,萨姆尔重新戴上手套,拿起手术刀,接着切割起了池雀的皮肤。
地上狼狈的近火烛撇了撇嘴,随即默然的起身,临走时再次用近乎偏执的眼神看了一眼专心手术的萨姆尔,眸中划过一丝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