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等等我----”
驴二一怔,以为出现了幻听,停下了脚步。
还没等他回头观看,又听到了秀兰的声音:
“二哥,你慢点走,我们来了。”
驴二回头看去,就看到了秀兰。
秀兰坐在一辆骡车上,向驴二挥手,石虎挥动着鞭子,赶着骡车,向驴二行来。
驴二又惊又喜:“秀兰,虎子,你们怎么来啦?”
石虎勒停骡车,笑道:
“雄哥知道你的伤还没好,担心你走路会牵动伤口,让我赶着骡车来送送你。驴哥,其实,雄哥很关心你的,你别生雄哥的气。”
驴二苦笑:“我不生他的气,是我自己不争气,戒不了赌。”
又望着秀兰,笑道:“你也跟着去送我吗?”
秀兰拍了拍一个小包袱:“我是你的医生,雄哥说你的伤口还需要敷药,让我给你带了些草药。”
驴二感动了,忽然之间,石雄对他的关爱,全都涌上来了,差点把他感动的热泪盈眶。
但驴二是不能流泪了,他连忙抬头望向天空,抑制住泪水,故意望着天空说道:
“这天这么冷,你们就不要送我了,回去吧。”
秀兰笑道:“就因为天冷才送你啊。二哥,别犟了,快上车吧。”
驴二:“我去的路子有些远。”
秀兰:“多远都送你,你就是去你家,我们也送。”
驴二:“那好吧,就送我去牟平县城吧。”
驴二也不愿走路,就坐到了骡车上。
骡车上没有车篷,就这样敞着,但下面铺好了干草,铺上了棉褥和棉被,躺在里面,并不会感到太冷。
驴二有伤,不能受风,他一上车,秀兰就揭开棉被,让驴二躺进去。
驴二躺在被窝里之后,又把被子揭开一角,脸上笑眯眯的,向秀兰眨了眨眼睛,招了招手,示意她也躺进来。
秀兰脸色一红,虽然她也很想躺进去,和驴二钻一个被窝,但又担心石虎笑话,只好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厚毛巾,包裹住头脸,遮挡寒冷。
驴二只好苦笑一声,暂时放弃了把秀兰哄进被窝的念头。
石虎早有行远路的准备,他穿着厚厚的棉衣,头上戴着厚厚的毡帽,遮住耳朵和脸孔,只露一双眼睛在外边。
“驾----”
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骡车向前行驶,出了村路,行上了通向牟平县城的大路。
秀兰打开小包袱,里面除了一些草药,还有一个小包。
她打开小包,里面有几张纸,和一个更小的包。
“二哥,雄哥知道你可能会走远路,担心路上遇到鬼子汉奸的关卡,你没有良民证,会被盘查,雄哥让我和虎子哥带了我们的良民证,还把他的良民证带过来了,让你使用他的良民证,有人问起的时候,你就说你是石雄,家是石庄村的。”
“这个小包里是一些钱,雄哥说了:‘那小子脾气又臭又硬,走的时候,肯定不会带走我的钱’,所以雄哥就让我把这些钱给你,你拿着做盘缠。”
石雄对驴二的关怀,让驴二深为感动,同时感到愧疚,热泪再也忍不住了。
但他的泪水又不让秀兰和虎子看到,他就把头埋在棉被里,让泪水把棉被都打湿了。